鬼露出了一絲對她讚賞的笑,還遞給她一微型遙控器,“這個遙控器可以對這些監視器進行干擾,並會使其前一段時間所錄下的影像重播,暫時失去對現時狀況監控的功能。”
“嗯,做得不錯。”卓婕卿點點頭對他們讚賞道。
再將目光望向死鬼,“調查得怎麼樣了?”
“這些是她在HK的所有資料,但在八年前她很突然出現在中東的近八年的資料,目前我還無法全部弄到手,請再給我些時間。”
卓婕卿玉指輕輕擺動,“不用了,這些我早想到了,交給埃米爾去辦了。”隨手又丟給窮鬼一份名單,“你和色鬼去查查這幾個人,我要最詳細的報告,細緻到每天他都什麼時候吃飯睡覺。”
就在卓婕卿提及埃米爾之時,在一旁的德爾猛然一震,末了還微微的顫抖了起來,修長的指掌在慢慢的緊握成拳,那指關節泛白手筋暴漲。眼眸緊閉,唇齒緊咬,最後連殷紅溢位嘴角也沒放鬆。
感覺到他的異常,沈朗走來對他進行檢查,“你怎麼了?哪不舒服?”
“沒……沒什麼,可能是今天輸血有點久了,這血腥味讓我有點受不了。”德爾說這話時呼吸微微的不穩了,可卻依然不敢睜眼,唯恐此時自己眼裡的異常被他們,不,更確切的說是被她發現。
“那就歇會吧,反正少輸點,一時半會的你又死不了。”沈朗很直白的說道。
可在聽到那死字之時,卓婕卿心頭卻猛然停了一拍,忽然想起了沈朗跟她說過一句話,有先天性紅血球紫質缺乏症的人,命都不會長。
揪心的痛瞬間將她籠罩。
迅速走到德爾身邊,“朗,他怎麼了?”
沈朗聳聳肩,“他說輸血有點累了,我讓他歇會而已。”
卓婕卿緊緊的握住德爾的手,此時他的手心異常的涼,讓她擔心不已,“真的嗎?”
德爾幾番呼吸,終於壓抑下了心頭的激流湧動,緩緩的睜開了眼,卻又一絲恨的餘韻淡淡留在了那銀色中,讓人難以察覺。
“我沒事,真的,只是有點累。”
輕輕為他撫去嘴角的猩紅,柔語輕聲中點點哀求道,“我知道,血腥的味道是讓人作嘔的,可就算是那樣,你也要堅持好嗎?你不再是你一人的了,你也是我的,為了我再難你也忍耐忍耐再忍耐好嗎?”
此時他那銀眸中的恨完全退去,可又讓一抹令卓婕卿感到莫名的掙扎蒙上了他的銀眸,頓時銀眸不再透亮,變成暗沉的銀灰色。
掙扎?就像是欲罷卻又不能,進而苦苦的做著掙扎。
德爾扯出笑意幾許,是那麼的勉強而僵硬,“好。”連聲音都變得虛了。
扶他躺在沙發上,柔聲哄到,“你先睡會,我這邊很快便能完了,到時我們就回家。”
德爾閉上眼,點點頭不再做任何的聲響,靜靜的躺著。
看著這樣的德爾,卓婕卿從心底湧出一陣不安,她能感覺到某些她一直在逃避著的事,就要爆發了,而結果會是怎樣的,她不敢想象。
再走回辦公桌前,她也無心再去看那份關於對柳晴晴的調查報告了,目無焦距的望著一點,失神了很久,在秘書提醒下,她方驀然醒來。
看到眾人對她擔憂不已的眼神,她微微一笑讓他們安心,便有輕聲對死鬼交代了幾句,便帶著眾人一起離開了。
地下停車場裡,由於是下班時間,開車離去的多了起來,在那緩緩前進的車流中,一輛龐大的加長賓士也在其中,車內乘坐的人數不少卻異常的安靜,都各有所思。
車子並沒隨著車流湧向大路離去,而是在路邊停了下來,片刻後,死鬼不知從哪走來,上了車,車子才離開了。
死鬼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她,“他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