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問他,卻見他扔下了手杖,深深的吸了口氣,並沒有再說什麼,薄唇只是給她一個有點僵硬的微笑。
雙腳就在他望向她的那一刻,開始蹣跚的挪動那腳下的步伐。一步兩步三步……
縱然每一步對於他來說都不容易,但他的目光沒有離開過她,藍色的眸光中他那極力想隱藏的情意,還是洩露了些許,讓他的人變得情深而憂鬱。
她就在那一步之遙了,可那並不輕盈的步伐,讓他避不開那腳下的地毯,令他摔倒向她。
而她也正如剛才所說的並沒有避開,她也真的接住他了。
她那相對於他來說,嬌小的身軀支撐著他的高大,讓他倍感心疼,便掙扎著想減輕她的負擔。
而她卻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不管是當年,還是今天,有目標的你,總是那麼強。”
忽然間,他發現她沒有再叫過他啻,有時直接叫他樊啻,甚至有時直接叫樊先生,他很懷念那記憶中她輕輕喚她啻時,那份溫柔與期待。
可想到這,他自己又笑了,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然,就在他認為自己在痴心妄想時,那一聲輕喚在他耳邊柔柔響起。
“啻。”
他幾乎是驚呆了,卻沒敢回應她,就怕不是真的。
可當那輕喚再起時,狂喜卻將他淹沒了。
“啻,你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摔傷了?”
“你……你叫我什麼?”他依然不敢確定,顫顫的問道。
卓婕卿淡然的聳聳肩,“啻呀,怎麼了?噢,對了,我忘了,你以前似乎並不喜歡我這麼叫你,我還是叫你樊……。”
“不。”他因急忙打斷她的話而有些生硬,讓他頓時懊惱自己怎麼依然學不會給予她溫柔。
低沉的聲音染上了緊張與氣餒幾份,“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吧。”
“好吧,只要你不介意。”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她淡然輕笑扶起他。
“你也累了先到沙發那坐會。”
卓婕卿邊說,邊不做痕跡的望向那故意沒關嚴的門處,那餘留出的門縫一線,清晰的將那倒映在地板上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眸,也讓一縷心痛飄過她清澈的瞳眸。
小心翼翼而又不失溫柔的將高大的他輕扶坐下,為他端來奶茶。
就像是閒聊著別人的事一樣,“嚐嚐,看我沖泡的怎麼樣?知道你喜歡喝奶茶,當年我還特意去學的,可似乎一直都沒機會讓你喝上。”
樊啻看著那杯奶茶,就如同品嚐佳釀一般的細細淺抿,最後他淺淺的笑了,是自嘲的笑,“生在福中不知福,說的就是我這種人吧。”
“福?”卓婕卿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眸驀然染上清冷,“也許吧。”
“婕卿?”她突然的冷淡,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今天的她對他似乎若即若離,讓他不斷的重複體驗著驚喜與失落的感覺。
他突然很無力的靠在沙發上,藍眸也忽然空洞了,幽幽地望著那頂上。
“怎麼了?累了?”、
她又驀然恢復了溫柔,但他已經能感覺到了她似乎是在演戲,只是不知道她這是在演給誰看的。
可就算明白了她是在演戲,他也依然無法自拔的陷入她的溫柔中。
他搖搖頭,閉上眼,想重新將那份溢位的對她的情愫壓抑迴心中,卻又感覺到了她的溫柔。
她正俯身輕輕為他蓋上毯子,“睡會吧。”氣息柔柔的吹拂在他臉上。
驀然間,他再難壓抑那份情感的激流,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深深埋首在她頸窩。
聲音也不再低沉,幾分嘶啞與淡淡的央求,“婕卿,不要對我這樣若即若離的,不要給我希望,我怕我會再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