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衣衫不整,趴在地上,一身酒漬,狼狽不堪。
“你瘋了嗎?”葉以萱將睡在地板上的葉宗信扶起來,瞪著林燦,“什麼醒酒,你故意的吧!”
林燦聳聳肩,不否認。
“林燦!”蘇鳳於怒視,“他是你舅舅,你居然敢潑他的酒,你還有沒有一點教養!”
“教養?”林燦大笑一聲,用手指撥了撥茶几上的空酒瓶子,發出刺耳的聲音,她懶懶瞥了蘇鳳於一眼,“不好意思,在這個家,我還真不知道教養是個什麼東西,還有,你們這種貨色,跟我講教養,是在搞笑嗎?”
“你——”
電話鈴突然響了,蘇鳳於隱忍住怒火,這才作罷,撿起地上的手機。
對方說了幾句,蘇鳳於道:“先生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緊急的事?稍等,我叫醒他。”
不知道蘇鳳於俯身對葉宗信耳語了什麼,原本醉死的人突然坐起來,接過電話:“什麼?!”
“怎麼會失敗?”葉宗信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漬,對著電話罵喊,“你們怎麼辦的事情?人不僅安然無恙居然還暴露了,一群廢物!”眼神如炬,全是狠絕,哪還有半點醉意。
林燦抱著手,越聽嘴角越笑得厲害,眼裡,全是嘲諷,還有蒼涼。
“記住,處理乾淨一點。”葉宗信掛了電話就起身,臉色陰沉陰沉的。
“哈哈哈。”林燦忽然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
林燦眸光一凜,葉以宣只覺得毛骨悚然的,她還在笑:“一瓶酒都潑不行,聽見親生的女兒安然無恙。立刻就嚇醒了。”
葉宗信穿外套的動作突然頓住。
“你在說什麼?”
林燦只對著葉以萱扔了個嘲諷的眼神,然後嘆了一聲:“一群敗類,簡直汙染空氣,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林燦,你把話說清楚,你什麼意思?你站住!你個不要臉的,你……”
踢開了地上的空酒瓶子,林燦轉身就走,將葉以萱尖銳刻薄的辱罵全部拋到身後,出了葉家,她拿出電話,撥了一串熟悉到信手拈來的數字。
“柳是。”林燦喊了一聲,聲音輕緩,在夜裡越發顯得落寞與無力,“我心情不好,出來陪我喝一杯吧。”
電話裡,柳是的回答很簡短。
林燦揉了揉眉心,像是抱怨:“真不仗義,不就是買醉嘛,你居然不陪我,要是我,上刀山下火海也陪你酒斷肝腸。”
說完,安靜了,久久,林燦沒有開口,也沒有掛電話。
“柳是。”
林燦輕喚著,抬頭看著滿天星光,眼裡,有閃動著的晶瑩:“這麼冷,你已經守在那裡一天了,別守了,她已經沒事了,你可以撤離那裡了,她得救了。”
電話那頭沉默著,夜裡有風,風吹耳際,她的聲音被吹散了,空靈靈的蒼涼:“陪我喝酒吧,我很難過。”
林燦說:“柳是,我很難過。”眼角,有淚緩緩流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只道:“好。”
子夜已過,天翻了魚肚白。
“阮小姐,你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著。”
阮江西看著診療室的門,搖搖頭:“我若走了,宋辭醒來會看不到我的。”
秦江嘆了嘆氣,不再相勸。
半個小時後,診療室外面的燈才熄。
“他怎麼樣了?”阮江西起身太急,有些眩暈,臉色毫無血色,“宋辭,他還好嗎?”
“你覺得他還會好嗎?”
阮江西並未理會於景緻,問Holland博士:“他怎麼樣了,我是病人家屬,請你如實告知。”
病人家屬倒是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