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抬手拍去腿上的鞋印，洩氣般道：&ldo;罷了罷了，我身為儲君本就該以仁德為重，武藝不過是個消遣，輸給你也不算丟人……說，你想要我做甚？&rdo;

沒有旁人在的時候，苻離與朱文禮便如同兄弟摯友，說話也直白了許多。他抬眼望著朱文禮，直言道：&ldo;離姜顏遠些，她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簡單。&rdo;

一時間，朱文禮的神情有些複雜。他沒想到苻離所言竟是這麼一句，更未想到一向冷清自傲的苻離，竟會為了一個姑娘向他開口。

直覺此事定有內情。

悶熱的風捲地而來，揚起少年們的下裳窸窣作響。朱文禮緩緩站直身子，溫和爽朗的眉目皺起，似乎頗有疑惑且為難。他喉結幾番滾動，方略帶疑惑道：&ldo;你所說的&l;不簡單&r;，是指哪方面？&rdo;

苻離並未正面回答，反問道：&ldo;你詔見姜顏，是想與姜家結秦晉之好？&rdo;

&ldo;這是你能過問的事？苻離，你膽子越發大了，敢過問我的私事。&rdo;話說得有些重，但朱文禮面上依舊是沉穩溫和的，並不見怒意。許久，他將劍擱置石桌上，妥協般道，&ldo;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何不可？&rdo;

&ldo;若她身上早有婚約呢？&rdo;

&ldo;誰？&rdo;

&ldo;我。&rdo;

&ldo;……&rdo;

雲翳遮來，四周悄然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朱文禮張了張嘴，掩飾般嗤笑一聲，問道：&ldo;你在開玩笑？&rdo;

&ldo;我從不開玩笑。&rdo;苻離聲音輕而認真，扭頭望著遠處亭臺的飛簷道，&ldo;我不想你因她而惹上麻煩。&rdo;

朱文禮難得呈現茫然之態，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嘆了一口氣，也同苻離並肩望著遠處的飛簷，問道：&ldo;你要娶她？&rdo;話一出口，他想到什麼似的，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惆悵，&ldo;怨不得當年母后有意撮合你與晚晴表妹，定國公老爺子總是婉言拒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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