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熙看到裡面動了手,也急急跑了進來,一臉緊張地站在曾毅的身後,想看看曾毅有沒有事。
曾毅微微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道:“多問一句病情,便要拔拳相向,華大夫真不愧是名醫之後,這氣魄,可比別人要大了很多。”
華彩唐的臉一黑,他聽懂曾毅的意思了,這是在教訓自己的兒子,也是在提醒自己,名醫的名頭來之不易,不要讓你兒子的胡作非為,敗壞了你的名頭。華彩唐就回身一瞪華信義,道:“你這個混賬東西,還不向曾理事道歉!”;
“道什麼歉!”華信義抬手指著曾毅,“這小子根本就是來找碴的,你是什麼東西,別人的病情要你來問嗎?狗拿耗子多……”
“閉嘴!”華彩唐狠狠訓斥一句,他怕自己兒子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說出什麼出格的話,把事情弄得更加無法收拾,就趕緊點明瞭曾毅的身份,“曾理事是省中醫學會的理事、保健局的專家,他問你話,那就是在提攜你,你小子不要不識好歹!”
華信義吃了一驚,他已經隱約猜到曾毅是誰了。
“提攜可不敢當,不管是在華老面前,還是在華大夫面前,我都是個晚輩!”
曾毅冷冷說著,華彩唐這話明顯就是在維護華信義,順道還暗諷曾毅手伸得太長了,我還沒老死呢,我兒子還用不著你一個小輩來教訓。
“正好華老也在,晚輩就斗膽請教一下!”曾毅拿出那張光片,“恕我眼拙,這張片子還要請華老上眼一看,看看這骨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華信義就臉色一變,那個病人是他接的,骨頭有沒有問題,他自己最清楚。
華彩唐一看自己兒子的表現,就知道這是讓人家曾毅拿到了把柄,心中更為不爽,不過他沒接過片子,他要是看完下了結論,那就是砸自己兒子的招牌。疏不間親,華彩唐在這個時候,自然是要維護自己兒子的。
他回過頭,對華信義道:“你這個混賬東西,曾理事跟你探討病情,那是看得起你,你竟然要對曾理事動手,真是混到到了極點,還不趕緊過去道歉!”
華信義知道了曾毅的身份,自然就不敢擰著來了,別說曾毅是南江省的一號御醫,就是人家那個中醫藥學會理事的身份,要想下個絆子對付自己,辦法多的是。他就上前幾步,道:“曾理事,對不住啊,剛才不知道是你,我的脾氣衝了點,你多海涵,晚上我擺酒向你謝罪。你不要跟我這種粗人一般見識。”
曾毅今天到這裡來,是因為他在前面門診大廳聽說華彩唐在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內,就處理完了五十個骨傷患者,這在他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於是心中疑惑好奇,想著解開這個謎題,這才跟到了後面。
誰知到了現場,他才發現這裡的情況有多嚴重,都說醫生是要為病人解除痛苦的,而這裡卻根本就是痛苦之地!
病人身上帶傷,已經是痛苦不堪了,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只為能解除病痛,好讓自己輕鬆一些。結果見到醫生之前,卻要先忍受門口那位胖中年尖酸刻薄和惡語相向,身上的痛苦還沒有解除,心裡再添一份痛楚,如此痛上加痛,你於心何忍!
即使這樣,病人也硬生生忍了下來,只要能治病,病人覺得自己受點氣、挨點罵,不算啥;收費比較貴,也還能接受。
可你收了病人的錢,卻一不告知病情,二不盡心治療,只當病人是自己賺錢的工具,恨不得病人放下錢就立刻走人,免得耽擱了自己賺錢的速度。可因此耽誤了病情的治療,或者留下更大暗傷隱患,這難道就是病人花了錢,又忍氣吞聲,所求來的結果嗎?
這哪裡是醫生,分明就是白衣屠夫!
曾毅心中生氣,聽華氏父子這麼說,就明擺著是要互相維護,絲毫沒有悔過之心,華信義所後悔的,只是剛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