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掛了印,偷偷地逃了。現在,大元還以貪汙罪在通緝他。
所謂專利,就是鹽、鐵、葯材、農具皆有國家統一製造、運輸、販賣,價格是民間五倍,並且強行搭配。如果不買,則獲罪。
“蓋蒙古人一直未當自己為山河之主。盜入民家,敲骨吸髓,天性也…”紙窗前,破虜軍北方諜報統領謝枋得執筆記錄,將自己最近所見所聞一一寫出來。這不是他的職責範圍,但一種文人的使命感,敦促著他記下這段荒唐卻真實的歷史。
“其實蒙古人那些貪官,和大宋那些貪官沒什麼區別。當年只知道罵賈似道,現在換了朝廷,換了官員,換了個雄才大略的皇帝,吏治**,之比原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謝枋得放下筆,有些鬱悶地想。“所謂改元厥子,不過是同一個戲臺上,換了一群戲子而已。摺子(劇本)還是原來那段摺子,一句臺詞都沒改啊。”
“丞相從賈似道換成了留夢炎、陳宜中,大宋還是老樣子。今後換成文天祥,會不會有些變化呢?畢竟這個瘋子在福建,做了很多前人沒做過,也不敢做的事”望著窗外的陽光,想著民間關於破虜軍那些傳聞,謝枋得眼裡慢慢多了一些憧憬。
文天祥知道自己承擔著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的希望。
實際上,他已經有了不堪重負的感覺。有了百丈嶺上的練兵經驗,軍隊建設的事情可以讓鄒洬和苗春兩人負責,但治理地方的事情,卻不得不要他親力親為。
原來控制邵武一地的時候,周邊的幾個府、建寧、南劍州和汀洲,都屬於大元控制範圍,破虜軍對當地的金坑、銀礦進行劫掠,對當地府庫進行洗劫,乃是天經地義。而現在建寧、福州和半個南劍州已經歸了破虜軍(另半個在許夫人的興宋軍控制下),再實行那種以戰養戰的政策,顯然已經不適合。
雖然地方大戶的捐獻和附近幾支新附軍的“輸送”還夠破虜軍支援一段時間。但這人數已經擴充套件到八個標,三萬多人的隊伍,需要的不僅僅是糧草。南方漢人的身體比北方漢人、契丹人、女真等少數民族都單薄得多。更沒辦法和那些橫著看能分成三個人厚度的蒙古武士比。那是職業農夫和職業強盜之間的差別,必須依靠武器來彌補。
而現在,能用上新式弩和刀具的破虜軍戰士,連二分之一都不到。更甭說裝備出整個炮兵標和火炮了。那些龐然大物每個成本造價都在千兩白銀以上,加上炮彈,簡直就是吞金獸。
必須想出更多的斂財辦法,包括讓治下百姓得到實際好處。油燈下,文天祥敲著額頭想。文忠記憶中的,均田免賦,已經順利實施下去了。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到處都是被蒙古人屠殺乾淨的村莊,有的是荒地讓文天祥這個大宋丞相來分配。分地措施穩定了地方治安,也為破虜軍贏得了民心,但一時卻無法讓破虜軍從這項長期政策上得到實際收益。
海上貿易,也開始了,邵武的那些工廠特產,沿著邵武溪、閩江一路運到福建,很快成為海商們的搶手貨。但十分之一的稅收,遠遠滿足不了破虜軍龐大的需求。
丞相府所轄各部門,地方官府,這些,都是需要錢的。
文天祥自己雖然忠心,卻沒糊塗到認為所有人都高潔到餓著肚子也能和元軍拼命的地步。
論起斂財,阿合馬的撲買制,的確是個快速生財的辦法。文天祥望著案頭那些輾轉送來的北方情報苦笑。把地方政務“撲買”出去,既節省了朝廷開支,又增加了國庫稅收,還滿足了官員的貪慾,唯一受損失的是百姓,一舉三得。
可破虜軍控制地區不能和北元一樣糟,這個剛剛復興的大宋地區,必須要表現出與大元控制地區一些不同的東西。否則,不足以讓百姓為之效力。
只有真正挺直腰桿做一次人,才會厭倦給蒙古人當狗。否則,同樣是當奴隸,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