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永不封刀!”索都興奮地舉起馬刀,對著身後的將領們喊道。
隨軍將士響起狼嚎一樣的歡呼,這是他們最喜歡的命令。不封刀,即意味著這個城市裡所有的人已經被索都判處了死刑。
“辛苦”了二十餘天的將士們可以為所欲為。
“弟兄們,衝,財富和女人在城內等著我們!”一個蒙古將領回身呼喊到,帶著本部人馬衝了出去。
第一波跨過木橋計程車兵已經衝進了城內,與守軍短兵相接。一個又一個大宋將士倒在潮州街道上,用生命阻擋著元軍前進的腳步。
幾個身穿長衫的人揮舞著鎮尺跑上街頭,試圖減緩屠殺者的腳步。
“殺!”蒙古武士嚎叫著,將短矛刺進提著鎮尺迎戰的人肚子,長袍立刻被血浸透,人不甘心地握住矛杆,緩緩地倒了下去,倒在了佈滿碎木的街道上。
“篤、篤、篤”,幾支冷箭從元軍隊伍中射出,將一個試圖逃走的屠戶射翻。那個屠戶剛剛用殺豬刀捅了一個探馬赤軍夥長,倒下時,臉上還帶著滿足的微笑。
“殺,無論男女老幼,一個不留”,這是索都下給士兵們的命令。屠城是必須的,只有這樣才能制止南蠻人的反抗。這個潮州城,先後羞辱了蒙古人兩次,第一次,他讓索都的數萬兵馬剎羽而歸。第二次,他以一支孤軍堅守了二十餘日。
這樣的城市不能留,留下來,必然是反抗者的榜樣。
索都興奮地咆哮著,指揮著一支又一支千人隊加入到屠殺行列。又一個城市要變成牧場了,過幾年,血染過的土地會格外肥沃,蒙古人可以盡情地在草原上放歌,看著白雲一樣的羊群在原野上飄動。
有人在城中點起了火,濃煙從城市中各個地方升起。抵抗者的力量隨著濃煙位置的推移,一點點退向潮州府衙。蒙古武士、党項勁卒、漢軍、新附軍、彼此配合著,“專業地”進行著毀滅文明的工作。
“咦!”某個新附軍百夫長無意間低下頭,撿起了一塊拌了他的碎木頭。
新劈開沒多久的木材上,溼漉漉的,沾滿了抵抗者的血。在那殷紅的血色下邊,卻是溼漉漉的,帶著股菜花的清香。
“壞了,大家不要放火,不要放火!”百夫長瘋了般地喊道。
沒有人理睬他,殺紅了眼的蒙古武士,探馬赤軍,在已經開始燃燒的房子邊,點燃火把,將更多的房子點燃。
沒有什麼比毀滅城市更讓人感到愉悅。每一個火頭升起,都擺著無數人的歡呼,有蒙古人,有党項人,有契丹人,有漢人和他們的兄弟南人。
士兵們如發了瘋般,完全沉浸在索都賞賜給他們的“娛樂中。”永不封刀,城中所有財富都是他們的,他們可以隨便搶。所有女人都是他們的,他們可以隨便姦汙,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幾個倖存的女子。所有房子都是他們的,他們想怎麼燒,就怎麼燒。
“不要放火啊!”百夫長叫喊著,看著城中的火勢越來越大。
知州馬發站在府衙內,聽著衙門外越來越近的喊殺聲,輕輕地笑了。作為大宋地方官員,他已經為這個城市,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大人,時候差不多了!”幾個白鬍子士紳笑著說道。
“是啊,差不多了!”馬發笑著,擎著一支火把,走到院子中間。無數受了傷無法撤走計程車兵,和無法撤走的百姓笑著圍了過來,把馬發圍在中央,彷彿要和這位和藹親切的地方官員出遊射獵。
會挽長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砰,”,一顆煙花驟然從城內升起,爆裂,滿天花語紛紛落下,一瞬間,彷彿比天邊的太陽還明亮。無數道火苗竄起來,沿著街道,沿著牆根,沿著屋頂。
木製的民居,竹製的小樓,還有青磚碧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