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上眼的麼?”
“對啊”幾個原本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算的官員,心事又被葉旭的話勾了起來。大夥雖然沒有跟丞相併肩作戰過,但多是功名在身,學識優厚,做個低層幕僚已經是委曲求全了,難道文大人真的瞧不起我輩致斯麼?
在諸冗官中,原兵部侍郎王志誠年齡最大,又曾補過實缺,看看眾人這麼鬧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上前兩步,衝著杜規拱了拱手,說道:“杜大人,我等既然來了福州,亦未打算貪戀原來的權位。但報國心切,縱使不堪為丞相大人運籌帷幄,留下作個帳前行走灑掃之士也堪用的,又何必到邵武重操學業?望大人將我等心願轉述丞相知曉,若丞相依然嫌我等才疏學淺,再做計較不遲!”
作為一任兵部侍郎,王志誠胸中還是有些才學的。眼下大都督府兵馬司和行朝兵部合併了,才導致此人失去了官職。杜規對有真才實料的人素來敬重,見王志誠出面說話,趕緊還禮,客氣地解釋道:“王大人何出此言,對諸公的到來,丞相大人歡迎之致。只是這幾天忙於軍務,才沒時間親自前來接迎諸位大人!”
“那又為何安排我等去邵武學習?其中緣由,還請杜大人解釋一二!”王志誠鄭重問道。行朝與蒙古人作戰每戰必敗,而面對相同的敵人,破虜軍卻是百戰百勝,所以失去兵部侍郎的官職,王志誠並不覺得可惜。只是他本懷著一腔熱情,希望能在文天祥帳下重建功業,此刻卻被打發到邵武,實在心覺不甘。
“對,論詩文,論兵法,我等比不過丞相大人,至少比那些無功名在身的粗人強一些。難道破虜軍上下就沒這點肚量,給我等一個容身之所麼?”有著前兵部侍郎做主心骨,葉旭咋呼的聲音更高。三角眼睛上下打量著杜規,口中的詞鋒越來越利。
“對真正有才華的人,破虜軍上下向來是歡迎的。但對於光會給別人挑毛病,自己卻拿不出一點計策來的廢物,恐怕非但破虜軍,哪裡也養之不起!”杜規的臉色一冷,淡淡地回答。
他由商販出身而得高位,心中本來就藏著一個疙瘩,被葉旭三番五次地戳到痛處,涵養在好,也按耐不住。衝著眾人團團做了個揖,大聲說道:“之所以讓大家先去邵武書院,是怕大夥初來,對大都府下制度不瞭解,導致水土不服。邵武乃破虜軍之所,大都督府諸般制度,皆自那裡所創。大夥去了,多看看,多聽聽,自然有莫大好處。至於軍中能否容下諸公,想杜某一介白衣,都能在丞相大人麾下建功立業。諸公之才千倍於我,還怕將來報國無門麼?”
幾句話,說得大家啞口無言。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葉旭方才處處緊逼,態度近乎無理取鬧。杜規身為丞相面前新貴,都能始終能相待以禮。丞相府一個幕僚尚且能寬容若此,如是推來,文天祥能是心胸狹窄之輩麼?
騷動聲漸漸平息,有人懷著歉疚,從杜規帶來得隨從手裡領了各人的號牌。有人性急,乾脆問起了去邵武的船何時出發。葉旭等幾個帶頭鬧事的御史們心猶不甘,兀自壓低了聲音強辯:“學一學大都督府的規矩,看看破虜軍之所,自然重要。但學上一半天也就夠了,何須浪費半年時光?”
“恐怕花半年時光學習,對葉大人來說還是太短呢?大人若不信,可否回答我幾個問題?”杜規知道今天不把葉旭這個刺頭說服了,事態難以善了,強壓著怒氣笑問。
“但憑大人考教!”葉旭拱了拱手,不服氣地說。他出身於進士三甲,面對一個小商販的問話,自然信心實足。
“如是,大人請聽好。杜某的第一個問題是,出兵打仗,首先要保證的是何物?”杜規笑了笑,提高了聲音,儘量讓所有人聽見。
“自然是糧草,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葉旭毫不猶豫地回答。答完了,得意洋洋地四下掃視半圈,然後再次向杜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