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家事?三殿下不是已經被軟禁起來了嗎?”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謝櫻櫻見白風麗依舊是迷惑,又看不下去皇帝陛下故弄玄虛,十分直白地道:“百里琅華又在密謀造反了,但是他卻是咱們陛下的親兄弟,所以陛下不能殺他,可若是不殺他,他以後還要添亂,所以陛下就覺得鬧騰了。”
百里樂正似乎不滿意謝櫻櫻這粗鄙的解釋,指了指門外道:“你去把臺階掃掃,我覺得上面落灰了。”
謝櫻櫻抬頭去看,那玉階分明已經擦得能照人了,可是身為小太監的謝櫻櫻只能乖乖去掃了。
謝櫻櫻離開後,百里樂正無奈笑問:“我生在帝王家,所以不知道普通人家是什麼樣的,普通人家也會這樣你爭我奪麼?也會動輒便要殺死自己的兄弟姐妹麼?”
白風麗笑笑,道:“普通人家自然也會有爭奪,但他們爭奪的也不過是家產,所以大抵是不會賭上性命的。而陛□在帝王家,爭的是家產,是皇位,是權力,這些東西的誘惑力很大,所以便有人不惜性命了。”
百里樂正不再繼續往下說,只讓白風麗又彈了一曲。
白風麗回去的時候卻遇上了葛東門,她心中還想著方才的事情,便忍不住問:“三殿下的事情很難辦嗎?”
平日裡白風麗是從來不問朝中之事,她這一問倒是讓葛東門忽然心生一計:“情形的確不太好,三殿下聯絡上了浮端的皇族,答應事成之後將澤州、德州送給浮端,所以如今浮端已經在厲兵秣馬,只等三殿下的訊號了。”
“竟然已經這樣緊急,為何陛下還沒有行動?”
“因為陛下不忍心屠戮手足。”葛東門眼中神色深幽,卻是忽然對白風麗深深一揖:“陛下不忍心做之事,姑娘倒是可以替之。”
“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之後幾日白風麗都有些心神不寧,百里樂正心中放著其他的事情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
之後一日,囚禁百里琅華的佛堂之中忽然嘈雜起來,接著看守的侍衛便來稟報:百里琅華遇刺。
彼時葛東門正在殿內,他聽聞此訊息並無任何驚訝之色,只是忽然跪在玉階之下,當著眾大臣之面:“此事乃是臣一手策劃,與旁人無關,陛下既然已經查明三殿下密謀造反,卻依舊不處置他,所以臣便替殿下動手了。”
百里樂正垂眼看著階下跪著的人,神色不明:“你讓誰去殺他?”
“白風麗。”
百里樂正嘆了口氣,道:“是了,難怪她這幾日心煩意亂,先生可知這是讓她去送死。”
“為了陛下的基業,她死得其所。”
當謝櫻櫻趕到佛堂的時候,首先看到的便是百里琅華的屍身,他圓瞪的雙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胸腔被剖開,這並不是以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做到的,可是白風麗做到了,謝櫻櫻加快腳步往裡面走,白風麗雖然殺了百里琅華,只怕自己所受之傷也絕不會輕。
地面上都是百里琅華在地上爬行留下的血跡,還有一把白風麗一直不離身的琵琶,而白風麗此時是躺在百里樂正懷中的,謝櫻櫻蹲□想要檢視白風麗的傷勢,卻被百里樂正的手攔下。
他垂眼看著已經半昏迷了的女子,聲音竟然是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冷靜:“不用了,她的傷已經回天乏術。”
謝櫻櫻忽然覺得一股寒意直襲胸肺,即便是面對這樣一個為他而重傷的女子,他依舊能如此淡然無情,這才是帝王,無情的帝王。
白風麗忽然睜開空洞的雙眼望著虛空,喃喃道:“風麗若不是遇上了陛下,恐怕現在依舊在那風塵之地醉生夢死,可是命運讓風麗遇上了陛下,所以即便被情所困,也是毫無怨尤的。”
“風麗的這一生充滿了不堪和煩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