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甚麼‘打他不過’?”
漻清撫著後腦笑,三分不好意思中,倒有七分驕傲:“師父天資卓絕,修行進境遠快過我,那也沒甚麼稀奇。”
聽了這話後,漻清在重離君眼中的形象,登時變作扶不上牆的爛泥之泥,恨不成鋼的破鐵之鐵:“你就不能加把勁,努力修煉,迎頭趕上?就這點出息!哼,日後見到外人,休要提及本君名號!我不認識你!”
漻清訕訕道:“這種事情,小弟最多也就跟你說說,外人如何能知,左右不致墮了離兄威名。”舉壇乾笑道,“咱們不提這個了,喝酒,喝酒,哈哈。”
重離君卻不理他,“哼”了一聲,皺眉思索。半晌,沉吟道:“你給我有點志氣!即便法力不及,一樣可以壓得令師永不翻身。”
漻清怔了怔,只道重離君拿言語寬慰他,於是笑道:“其實也沒甚麼要緊……”
重離君瞪他一眼,道:“廢話少說,你給我聽好了!遲些你在他茶水之中,下‘鎖靈’禁咒,尋隙騙他服下。成功之後想如何炮製他,還不全是由你!”
漻清一驚道:“甚麼!”
重離君不耐道:“甚麼‘甚麼’!此咒效用雖只得三日,但你若怕他事後報復,大可每隔三日便喂他一服。左右他失了靈力,也抗拒不得。”
漻清仍在發呆,重離君已顧自接了下去:“只可惜中此咒者,身形、外貌、聲線,均會縮為八、九歲孩童模樣。其實那也無甚要緊,除非你很介意這個。”
介、介意?怎麼可能……
若從今以後,師父都以他八、九歲時粉嫩可口的樣子,乖乖被我抱在懷中……我想對他怎樣就怎樣……嗯……
漻清想得入迷,連眼神都變了。
重離君瞥他一眼,嫌惡道:“口水擦一擦!像甚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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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重離君時,夕陽正收回它最後一線餘光。漻清藉著酒意,大步飛奔回臥房。
不出他所料,維泱早已握著書卷。靜靜地靠在榻邊相候。
身上仍是那一襲不變地白衣,眉宇間神色淡淡地,襯得俊美無雙的臉上,自然而然便多了幾分清冷疏離。
漻清心中一熱。這樣美好的人,這樣的高不可攀,怎麼就成了我的了呢?
想當年在禁宮之內,那樣絕望而熱烈地愛戀著。心中卻從來想也不敢想,這樣的美夢。竟終有實現的一日。
那些日子裡,只想能時時看到他,世世追隨他,努力地修行,使自己能夠跟得上他地腳步……只需要這樣,心中便滿足地似乎要爆裂開。
從不敢奢望,他竟真的會停下腳步。會回首,會看著他微笑,會溫和地將手遞給他。
……會為他做那樣多地事,吃那樣多的苦。
他……他就這樣一笑,在橙色的燭光下,看著我,這樣淡淡地一笑……我,我……
漻清痴痴地與維泱對望。腳下已是不由自主。他走過去,跪坐在榻邊,緊緊抱住維泱雙腿,將頭靠在他膝上。
維泱釋了手中書卷,溫柔地撫著漻清長髮,微笑道:“喝了許多酒麼?臉色這樣紅。”
漻清輕輕“嗯”了一聲。閉目不語。也不知是醇酒醉人,還是人自醉去。千年的修煉,修得去睡眠地生理需要,卻修不去他心中,想要就這樣靠著心愛的人睡去的願望。
維泱扶著他肩,溫言哄道:“你若不願將酒力逼出,便躺到榻上來,好好睡一會兒罷。”他愛憐地摸摸漻清微微有些發燙地面頰,道,“乖。來讓為師抱抱。”
漻清抬頭看他。笑著張開雙臂。維泱忍不住心中和某處同時一熱,伸手將他抱起來。緊緊摟住,一同捲入被中。
漻清星眸閃亮,笑笑地望著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