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市區至沉橋雙程油費,打包行李費,安撫大頭費,受驚嚇精神損失費,手機漏光修理費。
“咱倆慢慢算賬。”林城步把本子合上,放到了自己隨身的包裡。
接連兩天元午都沒再有訊息,林城步跟所有他能聯絡到的元午認識的人都聯絡了一遍,再算上江承宇那邊幫著打聽的人,沒有一個見過元午。
“無所謂——”林城步坐在車裡,拿出手機一下下翻著通訊錄,“誰找不到誰……無所謂……誰讓誰破費……”
翻出了一個電話號碼之後他撥了過去:“大柱,我林城步。”
“靠,別他媽叫我大柱。”那邊很不爽地說。
“柱柱,”林城步笑了笑,“我現在去你那兒,你到路口等我吧,大概十五分鐘到。”
“你先告訴我什麼鎖,我得帶東西。”那邊說。
“就是小區交房的時候送的那種門,我也不知道什麼鎖,也不是什麼高階小區,應該不會送什麼高階門吧?”林城步說。
“行,知道了,一會兒見。”
大柱叫李大柱,他以前學汽修的同學,關係一直還算不錯,不過李大柱跟他一樣,汽修沒學下去,這兩年弄了個開鎖公司。
“我跟你說,你這個事兒我還真有點兒那什麼……”李大柱在路口上了他的車,拎著個工具箱,“真是你家?”
“不是。”林城步把車掉了個頭,往元午家的方向開了出去。
“我操,那我不能幫你開,”李大柱拍著車門,“停車停車,我要下去。”
“我一個朋友,”林城步把車門鎖上了,“失蹤了,我要找他。”
“失蹤了你報警啊,你撬人家鎖幹嘛啊?”李大柱看著他,“是不是該你錢了?哎那更不能幫你開這個鎖了,一會兒丟了東西人報警了我一塊兒得進去……”
“我是那種不靠譜的人嗎!”林城步說,“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坑過你嗎?”
“那倒是沒有……你讓我想想。”李大柱皺著眉。
林城步只去過元午家一次,但是路他記得非常清楚,基本不需要回憶,就把車開到了元午家樓下。
下車的時候他帶著期望往樓上看了一眼,但元午家的窗戶關著,沒有燈光。
李大柱經過痛苦的思想鬥爭,最後做出了艱難的決定,他幫林城步把元午家的門鎖給開啟了。
“我操,這屋子多久沒人住了?”門一開就是撲面而來的灰塵味兒,李大柱捂著鼻子。
林城步直接讓灰塵撲得打了兩個噴嚏:“至少兩年沒人了。”
“我靠,水電煤氣什麼的都斷了吧?”李大柱順手往牆上的開關上按了一下,燈亮了,“哎還有電?”
“有,”林城步走進了屋裡,“我一直交著……所以我跟你說幫我開這個鎖沒問題你放心。”
李大柱在屋裡站了一陣以後就走了,林城步說一會兒吃個飯他也沒答應,怎麼都無法擺脫做賊心虛的感覺,打了個車回去了。
林城步從包裡拿出小本子開啟。
…溜門破鎖人情費。
屋裡挺亂的,元午原來就不怎麼太收拾,這一走屋子空了這麼長時間,除去亂,就是灰濛濛的到處都能用手指畫畫。
林城步走到陽臺看了看,陽臺上的那些蒲公英居然還有好幾盆讓人吃驚地活著。
元午因為懶得澆花,弄了個定時澆花器,只要水電不斷,這些花就不會死……但是活得也挺難看的,因為窗簾半拉著,能見著陽光的時間太少,葉片都發白。
林城步看著這些蒲公英,突然挺感慨的。
在陽臺待了一會兒,他轉進了臥室。
臥室他沒進來過,這是頭一回,推開臥室門的時候帶著點兒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