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
“就看,”江承宇喝了口啤酒,“小步,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那又怎麼樣?”林城步反問。
“你喜歡的是以前那個,不是現在這個,”江承宇說,“你現在這狀態跟他一樣,有病知道麼?”
“我又沒跟你要藥,”林城步說,轉身往門口走,“我知道我在幹嘛。”
“小步,”江承宇在他身後說,“我教你個辦法。”
林城步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他。
“我如果是你,”江承宇站起來走到他跟前,湊近了低聲說,“我就放棄把他弄回來,反正他如果不承認自己有問題,也不配合去看醫生,就很難再回到以前,對不對?”
林城步往後讓了讓,沒說話。
“那我就放棄,從現在開始,”江承宇說,“跟他重新開始。”
“嗯?”林城步愣了愣。
“我太偉大了,”江承宇回到桌子旁邊坐下,“居然把這麼好的辦法告訴你。”
“是啊,”林城步點了點頭,“你為什麼這麼偉大。”
“我看他對你也沒什麼興趣,等他拒絕你了,”江承宇夾了一筷子菜吃著,“我在這兒等你。”
林城步覺得身上有點兒發冷,估計燒還是沒退下去,渾身發疼的沒心情跟他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走出包廂關上了門。
不過江承宇這個不靠譜的提議倒的確是讓他心裡動了動。
一直以來他的確都是在努力地想要把元午拉回來,回到原來的生活裡,但元午根本不配合,甚至自己不斷地給自己找到各種理由來忽略一切不合理。
那麼,如果他放棄,順著元午……在另一個世界,在元午的世界裡重新開始……
這樣行嗎?
公平嗎?
林城步本來就昏昏沉沉的腦袋進了這樣深度的思考之後更暈了,拉開車門的時候覺得眼前晃得厲害。
他猶豫了一下關上了車門,到路邊打了輛車。
不想吃飯,也沒有想吃飯的感覺,他在樓下餅屋買了點兒紅豆酥和一桶酸奶就回了家。
馬上到週末了,一晚上電話響了好幾次,一幫朋友要聚聚,吃飯的喝茶的泡吧的,林城步全都推掉了。
他什麼也不想幹,自打跟元午見了面之後,他就沒心思幹別的了,再加上人不舒服。
團在沙發上吃了兩個紅豆酥,喝了半杯酸奶,看個電視劇還沒把人臉認全就睡著了。
小冰箱空了,連冰棒都沒了,元午不得不拿出便籤開始寫採購清單。
便籤本前幾頁依舊是那些他看不明白的內容,凌亂的筆跡橫七豎八地隨意地排列著。
應該都是以前自己隨手記下來的無關緊要的東西,但為什麼一直也沒撕掉還留著……他已經記不清原因了,就連自己為什麼不再看看都是什麼內容也已經記不清了。
把要買的東西列好單子之後,元午撕下了那一頁便籤。
便籤本已經很薄,後面沒有幾頁了,都撕完之後這個本子就應該扔掉了吧。
那……到底前面他都寫了些什麼呢?
元午捏了捏本子,猶豫了一下,翻開了第一頁。
風很大。
記得打電話。
買零食。
……
都是些提醒內容,元午只大致掃了兩眼,這頁的最下面凌亂地寫著一行類似清單的東西,其中的三個字讓他的手猛地一抖,迅速地把這頁翻了過去。
潛水鏡。
後面的東西他突然不太想去看了,強烈的不安一陣陣湧上來,他的目光飛快地從之後兩三頁掠過。
一個日期跳進了他的視線範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