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睜開眼睛,盯著船頂那盞小小的燈,大口地喘著氣。
混雜著水草腥味的空氣不斷地進入身體,他感覺自己不用低頭都能看見自己起伏的胸口。
一通大喘之後他緩過勁來,又被口水嗆了一下,低頭一陣猛咳,好容易吸進去的那點兒氣又全被咳了出去。
“我操。”元午很悲傷地拿過旁邊的杯子灌了兩口水。
連續很多天了,一閉眼就是這樣身臨其境的痛苦。
他擰著眉看著電腦上寫了一半的內容,到底是怎麼了?
以前寫這些故事的時候他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是因為太久沒寫了嗎?
有多久沒寫了?
他瞪著外面刺眼的白色陽光,在眼前一片火樹銀光裡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想不起來之前寫故事是什麼樣的感受了。
有沒有這樣的經歷,是什麼樣的感覺,全都不知道。
這些天他覺得自己有些混亂,平靜得如同東灣溼地的生活變得不安起來。
他有些煩躁地開啟小冰箱,想喝口啤酒,卻發現啤酒已經一罐不剩都喝光了,只得拿了罐可樂。
這個林城步。
他一直不想去探求林城步是誰,要幹什麼,只想著能讓這個人或者這個鬼安靜地,迅速地從他的生活裡消失。
這人倒底怎麼回事!
持刀等更新:恭喜開坑!
笑盡一杯酒:都開了一天了才恭喜啊……
持刀等更新:太久沒開坑了嘛,我高興得忘了要恭喜你了'乾杯朋友。jpg'
笑盡一杯酒:很久嗎?
持刀等更新:一年多啊還不久嗎
持刀等更新:對了我看了第一章,棒棒噠,更新要跟上哦,我就擔心你這個斷更的老毛病,老斷更影響閱讀,會流失讀者的……
一年多沒有寫過新故事了嗎?
元午有些吃驚,一年多?
他開啟自己網站的專欄看了看,有些驚訝地發現編輯沒有說錯,最後一個超過十萬字的故事完結的時間已經是一年多之前了,確切地說,快兩年了。
到昨天他開這個新坑之間的時間裡,只有零星的幾個短篇。
他沉默地盯著電腦螢幕。
不知道盯了多久,腦子才終於開始轉動。
他還這麼年輕,也就夠大頭叫他一聲叔的,居然已經老年痴呆了?
持刀等更新:這次還是保持以前的風格吧,挺好的,先不要嘗試改變笑盡一杯酒:哦
持刀等更新:保持更新哦!要不然就殺過去找你!
笑盡一杯酒:嗯
元午盯著編輯的話看了一會兒,又飛快地打上去一句話。
笑盡一杯酒:你轉六圈能換裝備嗎?
持刀等更新:什麼?
持刀等更新:……不能,轉六圈我能頭暈
不是的,元午有些尷尬地發了個傻笑的表情,合上了電腦。
當然不可能是編輯,他快兩年沒有新坑編輯都沒找過他,怎麼可能在都準備開坑的時候跑來裝鬼。
而且林城步也沒有催更,甚至沒有多問跟他新坑有關的事。
煩死了,趕緊把這個瘋子送走吧。
不管投胎不能加塞兒這種設定是不是傻逼,總之只要能讓他走就行。
週末一大早,元午剛把新的一章發出去,還沒來得及看看評論反饋,就遠遠看到了正從碼頭那邊跳著板子過來的林城步。
“早啊。”林城步跳上船頭,跟他打了個招呼。
“……早。”元午應了一聲。
“你沒睡嗎?”林城步站在艙門外打量著他。
“沒。”元午站起來去了船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