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冷,越來越痛。
太醫說,他頂多再活三年。
他真的頂多再活三年?
她不想讓他死,他這樣大方,對她又這麼好,就算他不死,也不會阻止她花他的錢,更不會妨礙她做任何想做的事。
這樣好的夫君,她到哪裡去找第二個?
她不認為寒睿對她,能像寒虞這樣好。
事實上,就算在她原來的世界,她也從沒遇到過像他這樣好的男人。
她想讓他一輩子都和她在一起,陪著她,護著她,永遠永遠,都對她這麼好。
她不想讓他死。
她蜷縮在他懷裡,越想越怕,越想,心中的疼痛,愈是劇烈,她抬起頭來,緊緊攥住他的衣襟,她剛想開口問他,新婚初夜對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真的不會死,不會比她早閉眼;他跑得飛快,一掀門簾,早已將她帶進轎子,緊緊擁入了懷中。
他粗糙、溫暖的掌心,始終小心翼翼摩挲著她白皙,細膩的臉頰,他沒等到她開口,就從紙袋裡,抓起一顆蜜餞,往她嘴裡一塞,嘶啞著嗓音,安慰了她一句:“別哭了,我不是早和你說了?我不會死。”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已是淚流滿面。
她點了點頭,雙手用力,抓牢他的衣襟,重又緊緊依偎進了他的懷裡,她不知她和他是何時回到虞王府的,她只知道,當她扶著他進屋,他突然伸手將她推開,轉身牢牢關上了房門,她就像被人在胸口重重紮了一刀,眼眶通紅,手足無措地僵在了他門外。
她忘了他那日怎樣嚴懲了捶打他房門的丫鬟,手腳並用,狠狠踢,捶著大門,她在門外鬧騰了老半天,他卻始終沒有開門放她進去,甚至沒有開口和她說一句話。
她氣急攻心,跑到窗邊,一伸手,便要將窗戶推開:“寒虞,你什麼意思??你氣我踢了你一腳,我讓你踢回便是,你把我關在門外,算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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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剛落,窗戶突然吱呀一聲被人從裡推開,她滿心歡喜,剛要把頭探進去,看他幾眼,誰知他竟然伸手往她身上丟了個包裹,碰地一聲又將窗戶關上:“來人啊,把王妃帶到隔壁廂房裡去,看著她,別讓她跑了。”
她呆立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怎麼,他這麼快就膩味了她,不想再看到她了?
就一夜,僅僅一夜,他就將她趕出了他的房間,要讓她去住廂房了?
她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虧她剛才還被他感動得要死要活,決定每天都去燒香拜佛,保佑他長命百歲,和她相伴終老,他居然翻臉不認人,變臉比變天還快!
他娶她,果然是別有所圖?
她氣得全身打顫,推開婢女的手,挺直了脊樑,拋下一句:“寒虞,你今天把我趕出房門,明天休想我再跟你回屋!”頭也不回便跟著下人進了廂房。
她雖然看似滿不在乎,跟著婢女進了廂房,可她一等婢女關上屋門,立即按捺不住,鑽上鑽下,在屋子裡到處尋找起了逃生的場所。
他想關著她,冷落她,讓她像那些深宮怨婦一樣,孤獨老死在他虞王府?他想都不要想!
三天,頂多三天,三天之後,她一定會找到法子逃出去。
到時候,就讓那個病秧子一個人關在屋裡被藥燻死,病發而死,孤獨老死吧!
她本是滿腹怨氣,滿口怨言,可當她想到病秧子這三個字,想起她還沒出閣的時候,時常聽到別人說,他七日一大病,三日一小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整整三百天下不得床,她突然微微一怔,胸口的怨氣,嘴邊的咒罵,霎時間就消失了一乾二淨。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