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記憶力與語言學習能力的晶片,她會好幾種語言,輾轉全世界盜取情報、緝拿罪犯。
有次執行任務,便去了德國,在柏林待了一年多,對德語不僅僅是晶片的記憶,更多是熟悉的。
她似乎聽到身後的人在說:“……北方內閣倘若不插手,俞州便是日本人的天下……”
“……白雲歸不至於如此下作,投靠日本人……再說了,南方內閣……”
“……日本人為南方內閣提供軍需,南方內閣早就是傀儡,指望不上,如今唯有盼北方內閣揮兵南下……白雲歸麼,土匪軍閥,心中只有權欲,豈有家國?”
慕容畫樓只是聽,不作評價。歷史書上有過軍閥的記載,但是沒有白雲歸這個人,也沒有俞州這座城市。這個時空既像是歷史中的,更像是架空的。
這一年,帝國的確有兩個內閣。一個日本人支撐的南方內閣,一個英美庇護的北方內閣,常年征戰,最後劃江而治,才勉強平靜兩三年。
慕容畫樓蹙眉,時局只怕又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刻吧?
那邊上了菜,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慕容畫樓也懶得去聽。
點餐的時候,慕容畫樓對這個吃膩了的奶油肉排沒有太多興趣,還是點了。最後看到選單後頁有紅酒。到了二十二世紀,沒有陽光普照,植物的生長需要實驗室裡栽培,葡萄酒早已沒有了最初的味道。
她愛古董,也愛美食美酒,便眯起眼睛,指了指笑道:“這個是洋酒嗎?我們喝這個吧……”
白雲靈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驚愕了一下,李副官在場,她不好公開反駁她。可是慕容畫樓沒有喝過洋酒,白雲靈怕她喝醉了失態,正在為難之際,卻聽到李副官笑道:“就這個吧。夫人好眼力,督軍從來不喝葡萄酒,卻愛夫人點的這種……”
慕容畫樓笑了笑,又聽到身後的人用德語說道:“如今白雲歸是三面受壁,就算他不想投靠日本人,也挨不過張元和、霍忠林、範成術的將近百萬大軍壓境……俞州成為江寧一樣的傀儡之地,是遲早之事。一旦白雲歸投靠南方內閣,我便回斯圖加特……眼不見為淨……”
“斯圖加特如今也不太平……廣袤天下,居然沒有一片淨土……”
原來俞州的時局已經緊張成了這樣。
那麼白雲歸接夫人來小住,自然不是夫妻情事。慕容畫樓微微一笑,有點意思,這趟南下比她想象得更加有意思。
紅酒注滿水晶杯,透出殷紅。慕容畫樓端在手中,不停地輕輕晃動杯子,讓酒醒一醒,更好接觸空氣,味道才更加純正。白雲靈吃驚看著她,她居然知道如何喝紅酒。李副官卻不懂,他是軍人,對西餐不過是圖個新鮮,紅酒端起來就喝。
那邊,慕容畫樓抿了一口,一股子清醇由喉間緩緩落下,穿腸入腹,餘香滿口,酒紅的香醇好似侵入了四肢百骸,她享受地舒了一口氣。
對面桌子上的男子正好抬眼,便瞧見了慕容畫樓這樣一幅慵懶又舒適的表情,不禁莞爾。如今的俞州,紅酒傳過來歷史並不長,懂得品酒的人不多。一看這位姑娘,便是慣於飲酒之人。
酒紅極貴,能時常飲紅酒,不是政要之門,就是富商之戶。此男子看了看她的面孔,很陌生,俞州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她。他繼而瞧見把紅酒當成白開水般大口大口灌的李副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坐在他對面的女子,身著深紫色塔夫綢長裙,裙襬逶迤在地,燭光中襯出雪肌紅唇,眼眸在冷媚燭火下更加灼灼:“李少在笑什麼?”
“看到一件趣事……”被稱作李少的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一身象牙色軟呢條紋西服,同色馬甲,內襯白色襯衫,唇滿笑意,風流之態從斜長眼角絲絲流轉,自成倜儻氣質。
一杯酒畢,才正式上菜。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