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轉移途中透過峽谷地帶的時候,&ldo;狸貓&rdo;知道,機會來了。
當時,川崎來回幾趟的巡視著峽谷,&ldo;狸貓&rdo;就在他們那輛車下擔任警戒,趁著川崎再次走過的時候,&ldo;狸貓&rdo;巧妙的把一張事先寫好的字條塞進了川崎的口袋。而且,&ldo;狸貓&rdo;確信那個字條川崎已經閱讀過了,知道了他這個&ldo;狸貓&rdo;的真實存在。
夜已經很深了,船艙裡有些悶熱,川崎忙活了一天,雖說很累,卻沒有睡意。
川崎乾脆起床,走到義田的房門口,聽聽裡面的聲音,大佐已經睡著了。再往外走走,是勤務兵張天福的房間,這裡原來是個倉庫,艙門是開著的,這是川崎給他規定的,以便隨時可以招呼到他。
川崎沿著走廊,從中間走到前甲板,前甲板上堆放一些偽裝物,下面其實遮蓋著大火炮,遇到情況,隨時都可以掀掉偽裝,投入戰鬥。
川崎從前甲板左舷一側,沿著走廊向後甲板走去。
一個持槍站崗的日本士兵見了川崎,行持槍禮,&ldo;長官。&rdo;
川崎禮貌的回禮,繼續沿著船舷走到船尾。
川崎圍著棚子的周邊轉了一圈。
士兵們都睡著了,夜裡的海風還是有些涼意,士兵們都把被子蓋在了身上,川崎彎腰伸手幫著幾個蹬了被子計程車兵蓋好,再巡視一圈,然後,就走到了船尾。
眼前是一個旗杆,按照正常的航行規定,這旗杆上應該懸掛一面國旗,表示這艘船的歸屬國,但是,這條船旗杆上什麼都沒有。這意味著,這條船是在隱秘行駛,用通俗的話來描述,這是一條&ldo;不明國籍的船&rdo;。
船沒有燈光,整個就是一黑黝黝的物體在海水中移動著。
川崎就站在旗杆下,看著船尾螺旋槳攪起的白色浪花,船上大煙囪冒出黑煙。
沒有月光的夜空很深邃,像一張無形的大嘴會吞噬掉周圍的一切。
川崎有些想家了,其實,也不是想家,家有什麼好想的,是想熊本家裡的媽媽,媽媽的眼睛快要瞎了。
川崎對這次遠航的歸途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他知道,這一船的人沒有可能再回來了。他把頭抵靠在旗杆上,任由海風吹著,就有了要流淚的感覺。
川崎感到身邊有人無聲的走過來站在他身邊,他不用看,就知道這人是誰。
也許,就是這個人冥冥之中把他召喚到這個地方來的。
&ldo;想家了吧?有媽媽的訊息了嗎?她老人家還好嗎?&rdo;一個幽幽的聲音從川崎身邊飄過來,聲音被壓得很低,一不留意就會飄走了。
川崎心裡一震。
&ldo;我也想家了,想我的老孃。&rdo;那個壓低的聲音繼續著。&ldo;我已經老孃七十多歲了,一直臥病在床。部隊出發之前我回去看過,我爹說,不行了,過不了幾天了。也不知道老孃現在是不是還活著。&rdo;
一直隱在雲中的半個月亮出來了,慘澹的月光灑下來,就著些微的光亮,僅能模糊的看清眼前。
川崎側過臉去,隔著旗杆,他看到了好久未刮鬍子的半張側臉,那輪廓就是曾經多次在川崎面前閃現並被他記住的那張臉,是&ldo;狸貓&rdo;。
&ldo;狸貓&rdo;是民間對山貓野貓的俗稱,具有豹子一樣的兇猛和機敏。
兩人都不說話,彷彿空氣是凝固了,只有船尾的螺旋槳攪起的海水在&ldo;嘩嘩&rdo;作響。
&ldo;狸貓是一種野性的貓科動物。&rdo;黑暗中,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
&ldo;用大慈大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