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縱抓到了嗎？」不等弟子們回答，池漸接著道：「既然還沒抓到，那你們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

眾弟子頓時羞得面紅耳赤，連連道不敢，其實若不是當初沈縱太過無情，害了不少同門，今日眾人也不會如此心急地要懲治沈縱。

議事殿重新安靜下來，池漸側頭看向凌空，道：「宗門決定派出二十位高手緝拿沈縱，師兄的意思呢？」

「我決定獨自前往。」凌空道。

池漸對此顯然早有意料，聞言瞭然地點頭贊同。

底下的弟子卻炸開了鍋。沈縱雖然人品不行，但在場的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田中直才，如今的修為早已超過了莫無雙，更何況誰不知道沈縱的心思，莫無雙這麼一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大師兄，請您允許素素跟您一同前往。」說話的是秋若素，方才弟子們爭執的時候，她一直作壁上觀，因為她明白在沈縱抓到之前，說再多也是空話，而她也明白，莫無雙做下的決定，不會受任何人的影響。所以她才提出隨心，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反對。

面對秋若素的請求，凌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一是他現在的實力毫不遜色於沈縱，就算單槍匹馬前去，沈縱也根本奈何不了他，二是他要做的事情，並不適合讓秋若素這樣的本土人知道。

三日後，縱連山脈。

在這個世界的設定中，縱連山脈無邊無際，幾乎將整個世界切割成兩部分，一邊為人界，一邊為魔界（現在是妖界）。

縱連山脈連綿千萬萬裡，山上的植被絕大多數都是靈草靈藥，因此吸引了無數的修士和妖族。這裡巨木通天，靈力充沛，盤踞於此的兇獸妖族不計其數，既是資源豐富的寶地，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兇林。

凌空本來堅持獨身前往，但是在眾人的反對與極力勸阻下，他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帶上了池漸。

「師兄真是好計量，其實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帶著我了吧！」池漸笑道。

凌空道：「帶上你總比帶著二十幾個人好。」

兩人御空來到縱連山脈的時候，沈縱已經在那兒了。

與從前的意氣風發相比，沈縱明顯頹廢了不少，他站在縱連山脈的入口處，整個身體都包裹在黑色的斗篷裡，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時，是說不出的陰鬱感。

「師尊終於來了，讓徒兒等了好久。」沈縱輕聲道，黑色的兜帽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露出一張俊美邪氣卻蒼白至極的臉。

「你不配叫這聲師尊。」這句話是凌空替莫無雙說的。

聞言，沈縱眼裡閃過怒意，但很快就壓抑了下去。他看著莫無雙，那雙黑色的眼睛暗沉詭異，說出來的話卻溫柔無比，「師尊你忘了麼？我們以前的日子是多麼美好快樂。」他頓了頓，繼續道：「你為什麼不遵從自己的本心，為什麼要在意那些世俗的看法？」

本心？莫無雙是實實在在的本土人，無法忍受師徒亂倫這種事情而驅逐沈縱，難道不是順從自己的本心？池漸嗤笑一聲，摸摸後退數丈，將空間留給這對「師徒」。

凌空沒有回答沈縱，在他看來，跟沈縱這樣一個腦子明顯有問題的人沒什麼好說的，當然，若是為了折磨他就另當別論了。

見莫無雙不說話，沈縱這回連怒氣都懶得掩飾，「既然師尊不願意聽，那我就只好採用一些激烈點的手段了，相信師尊留下來以後，一定會很願意聽我說話的。」

話畢，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也沒見沈縱做什麼，腳下平實的土地忽然像波浪一般翻湧震動，伴隨著一陣轟隆的巨響，一條黑色巨龍衝破地表，騰空而起。

巨大的體型將這方天空完全遮蔽，幽黑色的鱗片閃過凜凜寒光，身體翻轉騰挪間，周圍一大片千年老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