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關係,他還有其他辦法。
……
「老衛,咱們這樣不行啊,一個人想死,那辦法不多得是啊?他現在就是沒恢復力氣,等他恢復了,什麼上吊、咬舌自盡,就是拿腦袋撞牆,撞狠了,我們也就不過來啊。他雖然是個囚犯,但是……我們乾脆……反正上將就是要他活著嘛!」
「對啊,衛哥,咱沒法每時每刻都分人出來看著他,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能及時把他救回來……」
「……行,就這麼幹吧!」
林辭虛弱地躺在新換的木質單人床上,走廊裡的幾個守衛只要稍一放低聲音,他就聽不清他們的對話了。
他們,打算做什麼?
林辭很快便得到了結果。
為了防止他自殺,監獄的守衛將他的四肢用束縛帶緊緊地綁在床上,除了喝水吃飯的時間,他的嘴都會被一塊布團塞住,再黏上寬膠帶。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令人痛苦的事。
但對林辭而言,最痛苦的或許莫過於現在這般:生不如死,卻求死不能。
第148章 救贖
為防林辭尋死,獄卒們將他鎖在床上,徹底剝奪了自由。
起初,那些用來維持他生命最低限度的食水還會被獄卒強行灌下去,但漸漸地,林辭開始嘔吐,剛剛嚥下的東西全都被他一絲不剩地吐得精光,直到他再也無法吃下任何食物,連喝水都會造成嚴重的嘔吐和胃痙攣,那些人便帶來了吊水和針頭,用輸液的方法為他續命。
更甚,因害怕出現意外導致這個「被上將特地關照過」的囚犯死亡,林辭連大小便也不被允許離開那張單人木床。
他就那樣在四肢被縛的狀態下,將一切生理問題直接解決在床上,獄方則安排負責清理衛生的老婆子來給他更換囚服和床墊,每週一次。
呼吸,痛苦的呼吸。
一個人如果除了呼吸再做不了其他任何事情,沒有尊嚴、沒有未來、沒有希望,甚至連情緒都要被強行剝奪,那他還可以被稱作是一個人嗎?
林辭不知道。
在那段煎熬而難堪的時間裡,他活著,但也只是活著——渾渾噩噩,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無數次崩潰地求死,卻始終痛苦而麻木的活著。
而,就在監獄眾人絞盡腦汁、挖空心思,只為保住一個「貧民區垃圾」的性命時,眾人口中的史密斯上將卻好像完全忘記了林辭這麼個人。
他或許是因為已經報復夠了這個膽敢頂撞欺騙他的老鼠,或許是因為已經殺死了本,為他心愛的小兒子完成了復仇,又或者只是單純的忘了——基地上層再也沒有人來「特別關照」過林辭,也就沒有其他更令林辭痛苦的折磨降臨。
「這裡?是這裡!天吶,戴焱,戴焱!他還活著!」女人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哭腔,與金屬間清脆的撞擊聲一同傳進林辭的耳朵。
「林辭?!」
林辭漆黑一片的瞳孔微微震顫。
吱嘎——
鏽蝕的牢門被猛地推開。
吳炎和戴焱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後快速鑽入牢舍。
「他們!」吳炎握著把極為鋒利的漆黑短匕,卻因手抖,幾次都沒能割斷綁在林辭腳踝的束縛帶。
「那幫狗娘養的畜生!」女人憤怒著,發洩般罵道,終於解放了林辭的雙腳。
相比愛人,戴焱的情緒要穩定得多,他飛快地切斷了林辭手腕上的尼龍帶,毫不在意年輕人滿身的惡臭和穢物,寬厚的手掌一用力,便將人扶坐了起來:「炎炎,水。」
林辭垂著眼,呆呆地望向遞到唇邊的塑膠瓶口,卻一動不動。
「先喝點水緩緩。炎炎,你給他簡單檢查一下,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戴焱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