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幽香四溢,當真雅緻而幽,靜寂而生機盎然也。
不足入了前堂客居,一張畫屏將其與後室隔開。不足正猶豫間,那畫屏後溫潤一聲輕輕道:
“先生,請坐。”
“不敢!”
遂坐於側旁一小凳上。
“妾聞先生之琴音高遠、深邃,其意似非人間之境!此等琴技已然過京中大家甚矣。”
“小姐謬讚,金某愧不敢當!”
“先生客氣!”
那圓圓小姐略頓,而後複道:
“明日恰逢重九,陽山重九臺上三公子相邀歌舞,妾意與先生同臺,不知先生可有隙同往?”
重陽節乃古大陸中地諸國之節日,不足來此一載餘,已歷經一次,其景早聞。其時,無論男女老幼,深閨怨客盡皆以登高臺為樂。其間更有青年男女追逐相合,是為情侶。其高潮處,乃是官家相邀之歌姬登臺,唱一回讚美詩,舞一曲仙子妙舞。其情其景熱鬧無過也。
“圓圓小姐相邀,小可榮幸之至。屆時便隨小姐同往。”
“多謝!”
“客氣!”
於是,第二日,不足隨那圓圓小姐往陽山登臺。
重陽臺建於陽山腰間緩坡處。臺閣依崖,高三丈,寬大幾近數十丈方圓。四下木欄相圍,臺上依崖,布幔為景。其四圍有官兵守衛,以維其秩序。及至不足登臺時,陽山上下已然人聲鼎沸,高臺四圍人頭攢動,幾若山海。
恰不足等臨座,一高冠老者臨臺。
“老夫王國法師墨,奉旨禱告。又逢重陽,重臨高臺。秋高而爽,蒼雲悠悠。雅客相聚,絲管婉約。騷人置酒,詞約文雅。更復賢王,勵精圖治。億萬百姓,萬方安樂。······”
那法師手中掐訣,其聲煦煦溫然,遠傳十里。及至其禱告畢,歌舞開場。絲竹妙音,紛紛擾擾,飛揚而起。
因面目醜陋駭人,不足被下人安置,獨處高臺邊緣之一布幔中。後趙鎬京名妓圓圓之舞技天下有聞,此時,其已然臨臺而舞。不足觀其入場,突然便絃音高起。如急雨驟降,那圓圓身姿起旋,嬌豔如花而舞。又有數琴響起,交輝相印,似如仙音。
不足聞凡界之玄音嫋嫋,忽然有感。雙手奏琴不住,而其神似乎漫遊而至相接於渺茫之宇宙。其身心並凡體便如煙如塵,飄散於悠悠之大宇。終至於融於無盡之太虛。似是宇宙生於其胸中,其神、凡二體亦復終結而融化於大宇。
其時,不足之體外忽生淡淡金光,仔細觀之,那七彩神光緩緩流動,纏繞體外,輕巧而悠然。而其體內諸穴並識海、丹田雙小世界卻瘋狂如同山崩海嘯。先是諸脈、諸穴內神能元力如江海決堤,狂亂四溢,急速流轉如同飛流湍瀑。而後識海之小世界中突然如撕裂般,四下裡拉伸延長,那小世界如光如畫,先是彩光流動,絲絲縷縷,激發出如同體外之七彩流光,隨其間之小世界拉伸而扭曲彎轉。流光狂亂而扭曲糾纏,色澤漸趨斑斕而駁雜,終止於刺目白光激然而生,結著識海之內突然光芒盡失,漆黑如墨,除卻黑暗之外,不能視物!
不足雙手不停起伏,琴絃輕柔隨之顫動。那樂音輕吐,直流入人心中。人世間萬般苦難,如江如流,彙整合命運之江海,而萬千凡體飄飄蕩蕩,掙扎於凡塵舊事!身陷於命運之江海,盡皆如溺水一般,無計可施,隨波逐流,終至於沉沒。然歿者儘管沉淪,來著仍浩浩蕩蕩,無可斷絕!
臺下萬千聞者動容,盡如悲苦不能抑制,一時淚如泉湧。
然雖世道艱難,仍不能遏止眾生浮渡彼岸!
於是那琴音忽然緩慢而堅決,悠長而含萬般趣味。其音柔和,輕叩心房,眾皆雙目有神,觀舞悅然。
不足之識海小世界中一聲輕吟,突然金光燦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