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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重火力支援組的八十多挺機槍全都調防過來支援我們,所以說一開打整個南門陣地就熱火朝天,機槍的噠噠聲震耳欲聾,交通溝裡的運輸兵扛著彈藥忙人不停。我只記得,我們陣地前方是炮火連天,鬼子像割韭菜似的一茬茬倒下,而我身過的很多戰支也被一個一個的抬下。

開始時機槍槍管打袖了,就換下,到後為,不等備用槍管冷了,新換的槍管又袖了,沒辦法只好用冷水去澆,再後來,水沒了,乾脆就用尿去燒。真的得和謝鬼子的機槍和子彈,我們今天的很多人才能有機會活了下來,如果沒有那麼多的全自動武器,我們真的很難守住陣地。

其實,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陣地前的鬼子,而是鬼子在天上的飛機,我的好幾個戰友就是在那場戰鬥中被鬼子的飛機機槍打死的,人死的很慘,往往鬥邊身子都打沒了。

為了不讓敵人靠近南門陣地,陶平給炮兵營長張二猛下達了炮彈有多少打多少的命令,全力配合步兵守住陣地,絕不讓敵人有靠近南門陣地的機會。於是,炮彈也打出了步槍的速度。“

據炮兵營長張二猛後來在其回憶錄《我在抗戰中的日子裡》中說:

“我在參加革命前在德國讀過炮兵科,後來抗戰爆發我就和姐姐一起參加了八路軍,當了一名炮兵營長。一九三八年六月份被調到老首長陶平的九一一團,當時報到的第三天就趕上了桐縣保衛戰。

當時我們八路軍的條件說起來,現在很多同志可能都會不相信,普通的戰鬥根本捨不得用炮彈,基本的戰鬥模式就是步槍、手榴彈加上白刃戰。有過一階段,炮彈緊張,每動用一發炮彈還得請示八路軍總部。

我到九一一團時,情況卻大不一樣。因為當時我們繳獲了整個日軍第六師團近一個月的彈藥補給和大小炮近八十門。其中最為誇張的是裡面還有加農炮、高射炮、野炮、九二步炮、速射炮、輕迫擊炮,各式炮彈近十二萬發,差點可以組成一個炮營了。

可以這麼說,整個桐縣戰鬥中打的炮彈比我之前在打的所有炮彈都多。平均下來,所有炮兵六百三十人的部隊每人二百發。後來,我們有很多的炮兵就是從這開始打的人生第一炮。

我在德國炮兵科學了三年,總共親手打了一百三十發炮彈,後來參加革命又親手打了三十多發炮彈,親自指揮打了二百多發炮彈。

當時部隊剛成立四、五天就趕上了桐縣保衛戰,老首長陶平為了保護新生力量,不捨得新兵們去和鬼子步兵打近戰和白白刃戰,說是“留有為之身,不做無謂犧牲!”。

所以說,我們炮兵就“客串”一回步兵,只要發現射界內有鬼子人就炮擊。

而且,話又說回來,讓剛端起槍才四、五天的新兵馬上就去和訓練有素的日軍去打白刃戰,確實有些殘忍。

老首長陶平交代的炮戰戰術很有效,也很詭異,每十分鐘換一個炮位,每門炮不下於五個以上的炮位,(實際我執行中我們給每門炮配了十二個炮位),沒有炮的空炮位也架起漆了綠漆樹幹以迷惑敵人,加上我們有兩支偵查隊在城外專門找鬼子的炮兵陣地,所以說,整個戰鬥中我們炮兵的損失最小,總共死傷五十五人,其中死二十一人,傷三十四人,損失了七門炮。

提到鬼子的飛機真是十分的可惡,因為我們採取的老首長陶平交代的炮戰戰術,所以在火炮的對轟中我們始終處於上風,只用了四個小時就把敵人的炮火徹底給壓制下去了,但鬼子的飛機卻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損失,被擊毀七門炮中有五門是被鬼子的飛機打掉的,死傷的五十五人中有三十五人也是鬼子的飛機乾的。當然了,鬼子的飛機也讓我們打下來了兩架,打傷了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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