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人,再不能過上班打卡的日子了;也不能過五十歲還去領導那兒哭,才能辦成事的日子。”陳雨感慨,窗外日頭的方向明顯西移些,光打在她臉上,半邊臉都被曬著,她揚揚手,“服務員!”
“您好,女士,有什麼能幫助你的?”服務員人沒到,聲已到。
“把窗簾拉下來點。”陳雨往沙發座兒靠陰涼的那邊挪了挪,又把黑色口罩戴到臉上,只等服務員將窗簾調整到合適位置,方又解開口罩。
“什麼五十歲還要去領導那兒哭?”老方聽出八卦的味道。
“沒什麼,前幾天,和幾個前同事聊天,說起一個老同事,最近單位原創專案立項特別難,手心手背都是肉,立誰,不立誰,老同事去領導那兒打感情牌,哭了一場,給她過了。只是大家唏噓,熬到五十歲,還是要靠眼淚,解決問題。”
“不然,靠什麼?對了,是女同事吧!”
“嗯。”
“對啊,靠姿色?五十歲了,也靠不著了啊!”老方一拍手,盡顯男性沙文主義思維。
“你們男人心裡,是不是覺得上歲數的女性,失去性吸引力的女性,都是可憐蟲?失去博取一切的權利?”陳雨倒為五十歲女同事鳴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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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些了,”老方惹不起陳雨,他正色道,“這麼說,你最近和前同事又恢復聯絡了?”
陳雨一怔,春節前,因為一部片子,老方提出過想讓陳雨昔日的手下,後來的對手於小航加入,被她漠然打斷,她有種不祥之感,她起疑了,“對了,你剛才說,還有個壞訊息?”
“嗯吶!”老方低下頭,幹掉寬口玻璃杯中茉莉花拿鐵的最後一點兒底,“彭主任那邊,春節前,咱們在擼貓店,見的那位,”他比劃了下頭髮的長度,希望陳雨能想得起,對得上號,“昨晚又給我電話了。”
“怎麼說?”陳雨玩味兒的看著老方。
“人家要求簡單,想在領導那兒邀個功,找到北京的大專家做的片子。”
“她不就是領導?”
“領導還有領導啊,丞相上面有皇上啊,皇上上面還有太上皇啊!”老方形象生動地解釋。
“所以?”
“所以,她想署於小航的名字,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說,之前說好的款,還是按之前的。彭主任相當欣賞你的才華,咱們這個團隊,她說了,滄海一粟之後,還有一系列的片子都可以交給我們做。人於小航現在名氣大,又是個小領導,拉上於小航,彭主任在上頭有面兒,還能申請更多預算。咱們出來幹活,不都是為了掙錢嗎?他們錢給夠,我們活幹好,其他的,都無所謂,對不對?這樣才能源源不斷有活,和氣生財嘛!養家餬口嘛!”老方諄諄善誘。
“你的意思是,我給我徒弟,還是不肖徒,當槍手?”陳雨脫口而出。
“你看你,在家呆久了吧,說話這麼直接,什麼槍手,不槍手的?她署總策劃,總撰稿,你不是不署名,是署後面點兒。要不這樣,”老方搓搓手,他實在為難,既需要陳雨保證質量,能幹活,又怕得罪金主,這事兒於情於理,他比誰都清楚辦的不地道,他心生一計,默默做了道計算題,“對外就說排名按姓氏拼音字母順序排的,咋樣?於,三劃,陳,陳幾劃來著?”
“老方,對不起。”陳雨不想見老方為難,女兒都快上大學了,聽說成績考個國內的普通大學還行,重點只能期待奇蹟,少不得要準備一筆出國留學的錢,這筆錢對他來說是壓力,渴望掙錢的心只會比她更強烈,“你知道我和於小航的過結,對不起,這樣吧,我拿走我該拿的,之前的策劃也好,文稿也罷,用或不用,名怎麼署,都隨你們,錢給到,等於買斷我的勞動成果,之後的事兒,有於小航的,我不參與了。不為什麼,人活一口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