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非洲呆了七年,是援非的醫生。在非洲,我迷上攝影,回國後,改行,在一家地理雜誌做攝影師。”
“我學鋼琴的,武漢音樂學院畢業。”
“我在外企,普通白領。”
“我很小就從老家出來了,我不愛讀書,但手靈。我17歲學化妝,跟劇組,我化過的明星,能撐起一臺晚會。”
“律師助理,嫁給律師。”
“老公病了,需要一個勞力照顧他。”
“夫妻異地,單位要打卡,難以兼顧。”
“懷孕時加班,胎動不正常了。生完孩子七個月,我出差,回來後,孩子不認識我了。”
“加班加到尿血,回來還要喂夜奶。”
“孩子太多,老公掙得不少,那就回家吧。”
“缺錢。”
“我讀那麼多書,走那麼多路,不是為了回家做家務的。”
“我抑鬱了,我沒有朋友,我沒有名字,只是某某媽媽。”
“不能接出差的活,收入銳減。”
“他是突然走的,一夜之間,我明白什麼叫孤兒寡母。房貸、國際學校的學費,兩家老人,我必須堅強。”
“手工印放出來的照片效果,每張都不完全一樣。同一張底片,會洗出三四張各個部位的實紙,我看完之後,再決定對照片的最終放大方案,怎麼說呢?有種我是操盤手的意思。”
“我還想繼續教鋼琴。我決定邊帶孩子邊在家教學生。我利用孩子午睡的時間備課,晚上的時間給學生上課。雖然辛苦,但我知道我是誰。”
“我為甜品而生。手中攪拌著麵糊,烤箱裡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時,我的臉上就會露出笑容。”
“一個星期接兩三個活,都是老客戶。沒過去掙得多,但是花得也少啊。最關鍵,我發現各種親子活動,都需要化妝,我不誇張,去公園擺個攤,給小朋友畫臉譜,都能養全家。”
“我才做三個月,客戶都是朋友,我會越來越專業的,選擇做保險經紀人,因為我知道身邊人的保險需求。”
“堅韌。”
“熱愛。”
“工作是我的救贖。”
“放低期待和口碑。”
“終身學習。相信自己能學會,是更重要的能力。”
……
影片最後,趙蕾在咖啡廳語氣誠懇向客戶推銷保險產品。小靜在同一家商場,為即將舉行小主持人大賽的選手們化妝,活動方送她一份伴手禮,兒童零食大禮包,她開心說“謝謝”。商場內,流淌著巴赫的G小調,和王力家客廳的一樣,王力正手把手輔導一位銀髮學生的指法,同樣的樂曲在一片草坪上響起,有新人正在舉行婚禮。丁薇匍匐在地,高高舉起相機仰拍,另一邊,丁薇的女兒扮做花童,穿著白紗裙,拎著小花籃,丁薇的丈夫坐在輪椅上,為女兒整理花冠。婚禮的甜品臺上,擺放著軟糯可口,造型別致的各式蛋糕,唐欣在粉絲群中曬著圖片。
蛋糕圖片出現在陳雨手機上,她收起三腳架,將單反塞進雙肩包,不遠處是正在拍攝的丁薇。陳雨回到廚房,繫上圍裙,燈火可親,客廳有笑聲。鏡頭拉遠,北京夜景繁華。
黑屏,四個白色藝術字出現,“回家上班”。
一個稚氣的女童聲:“你想說,每個媽媽都是超人嗎?”一個成年女性的聲音:“不,每個不起眼的普通人都有自己波瀾壯闊的人生大戲要演。所謂理想、夢想抑或基於原始衝動追求的‘明亮那方’,在生命短時,它讓其顯得好。在遭遇相同時,它讓你‘退回來的靈魂有個可以永久居住的地方’。當你秉著calling in life,完成你的使命時,有逢山過山,逢水過水的勇氣,如救生筏,渡一切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