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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感覺。每一個人都看著世界,以各自的感覺系統在內心摹寫這個世界,我看你,你被我寫在心裡,你看我,我被你寫在心裡,一個人一生中入心的事情能有多少?似乎沒有人算過,沒有人想到去算。一個人的心裡,可以有人、椅子、茶壺、大便、小便,一個人的心裡裝著好東西才好,裝的是差的、朽壞的東西,就是不好。這樣講起來,心靈就是個杯子,原來心靈是個無限大的杯子,那麼,在這樣的杯子裡放什麼東西呢?話題回到蘇雨這裡,蘇雨在今天想在心裡裝一條花裙子。

街道終年有人,終年是這等俗氣,賣糖葫蘆的一吆喝就是十幾年,賣綢緞布匹的攤位,多少年就沒換過位置,打鐵的師傅,很多年過來了,胳膊依然有勁,掄起鐵錘就打,火星四射。這裡的人沉浸在各自的生存氛圍中,這種氛圍的營造源自於他們的生命經驗,賣糖葫蘆的人認為賣糖葫蘆自由,可以滿街跑,就一直賣糖葫蘆,賣布的大媽認為擺攤位不用跑不用累,可以老坐著,就一直賣布,打鐵的師傅認為打鐵可以為社會造福,就一直打鐵,一個人這樣活著或者那樣活著,總有自己的道理,這些道理,都是自己總結出來的。

蘇雨則是一個內心沒有什麼道理的人,很多大的道理,她一個也不知道,她就是那麼悠哉悠哉地活著,許多人見到蘇雨,話也不敢說,路也走不動,甚至連氣也不敢出。

蘇雨進入一家服裝店,她立時引起店主的注意,店主用難得的平和語氣向蘇雨介紹:“姑娘,這邊請看看,都是新款式的衣服,都挺適合你的。”

“我選一條花裙子。”蘇雨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和蘇雨一樣,也有一個人來到服裝店,笑眯眯盯著店主看,店主是個女流之輩,是那種快言快語型別的,她準備應答蘇雨的話,可是見到來了一個男人,而且是自己認識的男人,就把臉一拉,“你來幹什麼?”店主一副不厭其煩的樣子。

這個來到服裝店的男人,是從自由軍逃回來的,在孤城整日晃盪,混日子。有一天就看到服裝店裡出來一個女人,屁股被柔軟的短裙包著,走起來路來,柔嫩迷人,那男人就血往上湧,起了淫心,一心想和這女人睏覺。這女人本是服裝店老闆,是個做大買賣的人,有著不薄的資本,哪裡看得上從軍隊逃回來的一窮二白的男人?就道:“你是什麼破皮老狗,還想追求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說我什麼?”男人有些生氣。

“破皮賴狗,你還追我,休想。”女人亮出底牌。

男人就上來抓女人的手腕子,女人被抓到,她的另一隻手就從旁摸了一把剪子,往男人臉上戳,男人心裡發怒,一把抓住刺過來的那隻手,將女人的兩隻手牢牢抓起來,女人搖晃著身體動不了。

男人就拿掉女人手中的剪刀。拉拽著女人的頭髮,女人的頭髮被男人的雙手揪住不放,很疼,女人嘴中發出嗚啊聲。然後男人就狠拍了女人幾下頭,女人被拍疼,男人氣沖沖地離開服裝店。

女人就向在一旁驚呆的蘇雨泣訴:“好個破男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太欺負人了,他太欺負人了。”

蘇雨安慰女人幾句。

女人經過安慰,心裡好歹舒坦一些,說:“這還算輕的,自由軍到一個地方,指不定怎麼弄人呢,你想象都想象不到,超乎你的想象。”

蘇雨內心震撼,也無心情買花裙子,走出服裝店。她本是想在心裡裝條花裙子,卻裝了一樁不令人喜悅的事。

蘇雨面對紛繁複雜的世界,也無法找到一把可以梳理天下的梳子,也許軍隊就是一把梳子。

孤城很多地方在蘇雨看來是烏煙瘴氣的,蘇雨不喜歡這種氣氛,可是,她的內心有某種情愫讓她想要留在這裡觀察一段時間,她想要社會調查,調查這裡的很多事物,她需要獲得對江湖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