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到底想幹什麼?”目光不曾移開,聶光宇惱怒的道。
“敢情她知道你這裡有一面那麼大的落地窗,所以坐在那裡想引起你的同情?”鄭希迪嘲諷的說。
“她不會這樣做的。”聶光宇低語,以前的她雖然不能說高傲,但卻最痛恨別人的同情,那對她來說是種侮辱。
“聽說你失去了記憶,這招你也想得出來?”鄭希迪好奇的問。
“不是我想,是她以為。”
“六年前你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現在竟然將她當成一個陌生人,開口閉口說不認識她,她不以為你失去記憶又能怎麼想?她根本不知道你恨她。”
聶光宇沉默,他沒有忘記三年前當他醒過來,呼喊著她的名字但是她始終不曾出現。
他央求父母替他打聽她的訊息,但得到的卻是她自他受傷後一滴淚也沒流,還有一疊她和男人親密的照片。
照片中的她笑臉如花,他這才從父母口中得知,他來法國不到一個月,她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這讓他當場就崩潰了。
他也想過,若自己一輩子不能醒來,他也希望有人能好好疼愛她:但是他並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一個月,短短的三十天,難道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他,只是在利用他而已嗎?
意志力支撐著他,想要親自跟她問明白,所以儘管內心痛苦不堪,他仍然支撐著做復健。
慢慢的,這股想要向她問明白的意願卻在兩年多來深受痛苦折磨的心態下變了,特別是他要父母調查她的情況,得來一張又一張她跟別的男人的親密照片後,妒恨啃咬著他的心,因而生出一股強烈的恨意。
鄭希迪搖頭,如果說聶光宇對樓下那個女人只有恨才怪呢!他明明還是愛慘了那個叫葉絮榕的女人,也正因為愛得越深,所以才會在意得要死。
看到聶光宇痛苦的表情,鄭希迪邪氣的笑了,他這個人就喜歡在火上加油。“我還真佩服你的自制力,那天在夜店,你沒衝上去狠揍那個男人一頓,真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那天聶光宇一見到葉絮榕進來就緊盯著她,看到她穿著一身性感的衣服時就開始小聲的咒罵,更不用說她當眾的挑逗男人了。
想到那一晚,聶光宇臉色一變,彷彿又看到葉絮榕朝著那些臭男人嬌媚的笑,還有主動去吻那個男人,他怒髮衝冠之際,心裡卻仍然泛起酸澀,還有一股強大的佔有慾,他想將她包得緊緊的,她的美、她的媚只有他一個人看到。
聶光宇閉上眼睛,不願意再去想。“你是故意的?”故意要逼出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鄭希迪收起燦爛的笑容,“我只想知道你快不快樂,既然恨她讓你如此痛苦,為什麼要去恨呢?既然認為她不再值得你愛,那就忘記她呀!”
“忘記……有那麼容易嗎?”聶光宇澀澀的道,如果當年愛得不深,現在的他也可以輕易的放手了。但是當年的他一見到她就迷失了自己的心,兩年的時間,他對她百般疼愛和呵護,更是將自己的整顆心都交付到她的手中:對他來說,這段感情已經是刻骨銘心。
“那就再去愛她呀!”鄭希迪沒好氣的道:“看得出來那個女人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不然那天她不會一見到你就這麼激動,今天也不會主動來找你。”
聶光宇無語,但她對他這些年的漠視以及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事實卻讓他無法釋懷、無法不在意。
“自相矛盾的男人。我肚子餓了,要去吃飯,你打算再看下去?”鄭希迪懶懶的站起來道。
聶光宇這才發現夜幕已經降臨,路邊的街燈、霓虹燈都亮起來了。
他雖然一直看著窗外,但眼中只有那抹倩影,其他的都沒有放在心上,並未發現天已黑了。
“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