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影村...大桐鄉...巧克力鎮...”沐陽讀取牆上標示的字,尋找著目標地點。
“雙玉村?等等...”一塊手掌大小的金屬牌,掛在了城牆最隱蔽的位置,多虧他的眼神夠尖夠銳,才沒有把關鍵的看漏。
“最近好像在哪看到過...啊對了,不就是理查交給我,她親妹妹的情報嗎?”沐陽將紙張從口袋掏出,在斗篷的護佑之下,順利開啟確認。
怎麼辦?要先去找人嗎?不行,得先去找委託人,他估計在等著我,我也想好好見他一面。
腦中的爭吵並沒多熱烈,結論便是,沐陽決定繼續往前走,先找委託人搞清楚狀況,要是情況不符合沐陽的期望,他便打算出手,來平息內心的罪惡感。
沿途景色可以說是白皚皚,從南看到北,一成不變,單調的白肆虐著沐陽的雙眸。
幸虧得是在早上,風雪尚在歇息之中,現在的風雪有多平靜,那晚上就有多火爆。
他還記得,當年沿著城牆前行時,總會有心懷不軌的哨崗,嘴裡罵著萬年不變的罵言,往他頭上潑發臭的牛奶。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甚至懷念起了那發餿牛奶的酸臭味,如果這時候有人向他潑牛奶,說不定他能用充滿喜悅的和善表情來回應他。
黑色的城牆,一直都跟記憶中相仿,前望不見終點,上高不可攀。唯一變化的是,他的步幅比以前大得多了,雪地上留下的腳印,比記憶中的堅實了許多,但依舊會被後到的積雪埋沒。
走了好些時候,沐陽就找到了鋼鐵片上寫著的村落名——觀雪鎮。
向遠方望去,眼中依舊只有白雪花紛飛,連一點小鎮的輪廓都目視不著。
反正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到。沐陽抱著樂觀的心態,開始將腳印延伸至城牆之外。
走在寂寥的雪原之上,時間與空間的概念,都會變得異常朦朧,他漸漸不再關心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遠,內心僅僅期望著,能快些走到目的地。
當他看見遠處建築的黑影時,他甚至沒有給自己打氣,說目的地就在眼前,只是一味地頂著漸漸強勁的風雪邁進。
輪廓逐漸清晰了起來,與沐陽記憶中的模樣掛上了鉤。
與其說是村子,倒不如說是處亂擺放的石頭房子,就跟亂葬崗一般雜亂的地方。
外來者的民房,基本都是用石頭打造的‘高腳房’。下半身用石頭壘砌,堆出數米高的四隻足部,像一隻長了長腳的異獸,光是腿部,便佔全身的七成。
最頂端的‘頭部’,便是供居住的石包子,用梯子與地面連線,在暴雪埋沒大地的時候,可以,不被影響。
這些從外面世界進來的人,他們可憐的生活軌跡,便是早起,去城外的設施打工,在暴雪降臨前,回到石包子裡蜷縮,等待下一天的風雪歇息,然後繼續出門打工,週而復始。
他們的娛樂,就只有躺在老舊發黃的被窩裡,閉著眼睛,回想自己過去,那令人驕傲,令人嬉笑的記憶。
進村前,沐陽有些猶豫,他在考慮該不該把斗篷的遮擋帽套上,隱藏自己長相,最終還是這麼做,他不過是來找人的,光明正大,無需躲躲藏藏。
就在這時,走來一個駝背老者,拄著柺杖,年齡大約七十來歲,頭髮花白,眼眶凹陷,嘴唇乾癟,皺紋滿面,就如干柴一般瘦弱的身軀,讓人不禁幻想,在暴雪天被連根拔起,孤立無援的情景。
“年輕人,你是從其他村落流浪來的嗎?可惜,這裡可沒有更多的住房,你還是趕緊趁大暴雪來臨前,去下一個村子吧。”
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乾澀沙啞,實際年齡恐怕也沒那麼老,只不過嚴酷的環境,日日夜夜燃燒著他們的能量,讓他們的身體耐不住加速的老化。
環視周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