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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快去告訴如本,他們打算撐杆跳進城堡!”
這裡的城門不像中原城池,可以走臺階直接走到城門口,城門也像屋子門一樣狹小。
緊跟著,就是幾聲接連爆響。
門後的守軍聽著城門哐哐直響,嚇得心驚膽戰。
轟地一聲,打對了地方,門栓轟然而落,木門被一腳踹開,而後身披鎧甲的軍士衝入城堡,在狹小空間與守軍廝殺。
從他們進入城堡開始,守軍就遭受極大的精神壓力。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過分的敵人。
這座小城堡就像明軍在邊境上修的那些城堡一樣,完全因戰爭而生,只是它生在山巔,自然充分利用地利,幾乎每個轉角、每條走廊,都為讓守軍於區域性上獲得以多打少的優勢。
但這優勢在獅子軍面前蕩然無存。
王文秀衝進堡壘,第一反應不是讓麾下精銳步兵搜尋殘敵,而是讓炮兵打頭陣,抱著木筒炮灌上一把鐵渣,封鎖陰暗走廊。
這怎麼打?
幾個人拿著投石索和打狗棒在屋子裡輪起來,出去就打算把石頭砸在走廊對面的敵軍頭上,接過剛出去還沒瞄準呢,砰一聲,整個走廊都是硝煙。
碎鐵片噴得哪裡都是,外頭的人就隔著六七步被打得血肉模糊。
白利軍全被封在屋子裡,本來這些會發煙放彈的木頭炮,對土兵來說就像法器超過兵器。
即使少數有見識的人說這是兵器,白利的奴隸崽子們也不信。
單是意識到自己在和法力高強的大咒師做對這事本身,就需要超人的勇氣。
這幫鳥人,想必拿的是尸陀林怙主的胳膊吧?
但凡能跑的,全都跑了。
實在跑不出去,才在屋子裡著急,有的人一急眼就從窗子往外翻。
運氣好的跑出去就出去了,運氣不好就被火槍木炮壓制住,不敢露頭。
啞巴當將軍的劣勢,在此時展現無遺。
兩名如本各有各的情報,接連向中軍傳遞,但副將已死,阿旺和尚說不出任何鼓舞士氣的話。
以至於城牆裡的部隊還在抵抗,中間小廣場上的兵就被嚇得接連逃竄。
山腳下,擺言臺吉盤腿坐在地上,仰著頭百思不得其解。
他剛看見城堡西邊跑下去一群白利王的部下,半個月前他的人攀石階而上時,敵人可不是這樣的。
接近八十步就三面射箭,進五十步就放銃打人,離近了投石如雨,那種不要命般的守城氣概,讓他的牧兵誰都不願啃這塊難啃的骨頭。
怎麼劉獅子的人上去,還沒進城,敵人就從西邊跑了?
難道就因為那些一會兒就能造出來的木殼子炮?
匠人都是他的部眾去找來的,那些東西的製造有多簡陋,擺言臺吉心裡最清楚。
一個鐵匠學徒未必能打好一把刀子,但花同樣的時間,他至少能打二十個木炮裡頭的鐵筒子。
木頭就更容易了,那就是一截樹幹,這裡遍地雲杉,杉樹很圓很直,用斧頭砍成四尺柱子,從中間片開,掏三尺、分六瓣,把鐵殼子塞進去,六合一,鐵條一加固、皮帶和繩子一捆紮。
就連木殼子的毛邊都不去,就成了能打百來步的火炮。
擺言臺吉在反思,就這玩意,他從前進藏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呢?
有幾百個這東西,藏巴汗的十三宗堡,全給他拆咯!
擺言臺吉想了又想,在護兵的跟隨下溜達到山下檢查滾落屍首的劉獅子身邊。
“你這個……幾頭羊?”
“啊?”
劉獅子被問傻了,他有個兵剛從山上滾下來,這是開戰後的第四個了,被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