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也不過是又一次被排除在外罷了!有什麼關係呢?左不過,依舊是一個人罷了。清歌自嘲的搖頭——反正,這個樣子,也,早已習慣了,不過是回到沒有遇見老師時的樣子罷了!
可,卻還是不由的心酸。
蕭若塵卻彷彿聽到了這世界上最恐怖的聲音,甚至手中的碗都拿捏不住,直直的墜落下來。
碗掉落地面,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清歌漠然的繞過男人,絲毫不在意蕭若塵那透出些絕望的臉龐。
清歌的眼裡有些冷嘲,不管這個身體從前怎樣,可現在,是屬於我的,那就要遵循我人生的理念,欺負了我的人,我一定會欺負回去;辜負了我的人,便再也沒有資格待在我身邊!
“蕭若塵——”江清歌冷冷的開口,驅逐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在看到腳下碎裂的小碗時沒了聲音。
碎裂的小碗裡是一汪清水,和兩三塊指頭大的麵疙瘩。
那小小的孩子慢慢爬下凳子,撿起爛掉的碗中大一點的碎片,伸出細白的手指,努力的把麵疙瘩捏到瓦片裡,那麵疙瘩太小了,又有些滑,小竹剛剛捏住,卻又從指縫裡滑溜了出來,孩子卻不願放棄,一次次,固執的撿拾,終於把那幾粒麵疙瘩聚到一起,然後虔誠的舉起瓦片,小心的捧到已經傻掉了的仍保持著蹲伏姿勢的蕭若塵唇邊。
“小姐——”蕭若塵眼神清亮,裡面寫滿了卑微和屈辱,自己不想偷吃的,只是小竹這孩子,昨天以來就只喝了幾口水,可小姐,又怎麼會願意知道這些??????
“這就是,你說的魚?”清歌俯身,想接小竹手裡的瓦片,誰知小竹卻死死的抓住不放,怕堅硬的銳角會劃破孩子的手,清歌忙鬆開。
蕭若塵無意識地接過,卻只是傻傻的瞧著清歌。
“給我。”嘴裡說著,手卻粗魯的幾乎是用搶的,把那瓦片奪了過來,甩手就扔了出去。
似乎早在意料之中,蕭若塵張了張嘴,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你的呢?”清歌嘎聲道。
“什麼?”蕭若塵有些茫然。
“早餐!”。
蕭若塵默默的起身,從烏七嘛黑的灶間端出一大碗黑的黃的粘成一團,已經看不清楚是什麼的東西。
“這是什麼?”江清歌簡直是瞠目結舌。
蕭若塵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掀開笨重的鍋蓋,裡面還有一些同樣的東西。
——
清歌忽然憶起,自己一次把米蒸糊了,就往裡倒了些水泡著,下午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些黃黃黑黑沾成一團的東西。
“這是,你的早餐?”
“鍋裡的是,午餐,和晚餐。”蕭若塵微低了頭,聲音卻很平淡。
“他的呢?”清歌衝地上的小竹努了努嘴。
蕭若塵默默的端起案子上的另一隻碗遞了過來,和蕭若塵碗裡的東西應該是同一種,只不過,裡面的東西全是黃色的,不像蕭若塵的,以黑色糊糊居多。
清歌的眼有些發熱,這個男子,盡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小竹最好的!
怪不得,一碗自己看不上的麵湯,對面前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來說,已經是美味佳餚了吧!
“想吃魚為什麼不去抓?”明明前面不遠處就有山泉,自己路過時還發現裡面的魚很是肥美。
“小姐!”蕭若塵猛地抬高了音量,聲音中還有些屈辱,“若塵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也從不曾做那有違夫道的事情!”
“什麼有違夫道?就這破面疙瘩也叫魚?你一個大男人讓個孩子吃這樣的東西,就不感到——”突然想到了什麼,忙生生嚥下“丟人”兩個字,自己怎麼忘了,這裡是女尊國呀,那個山泉附近,來來往往的全是壯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