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供奉沒有回答李清的問題,反而把手裡的玉藥遞給身邊的二供奉,“你們都傳看一下。”
二供奉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的接過,卻在接觸到手裡玉藥的第一時間就倒抽了口涼氣:
第一場淘汰賽,還是那麼粗陋的玉石,那麼笨拙的玉圻,何曾出現過這麼美麗的玉藥?!
玉藥顏色青碧,觸手冰涼,熠熠陽光下顯得分外清透,更奇的是那上面的每一根脈絡,似是都閃耀著生命的氣息,不過是看上一眼,便覺神清氣爽,讓人煩悶頓消。
一件再粗糙不過的玉石,經過這舉子巧手雕琢,竟是充滿了靈氣!生生把這糙玉的品級提升了幾個層次!便是自己,若說是把玉雕的再精美些或可辦到,可若是說似這般完全激出玉的靈氣,恐怕有相當大的難度。當下不由失聲道:“這是哪個的作品?”
一時眾人紛紛傳看,無不拍手稱奇。
“李長老,恭喜啊。”旁邊的一位長老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的衝李清道,“不用猜了,這玉定是方蘭所琢!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
李清接了那玉在手裡細細賞玩,也是愛得不得了,心裡對此玉乃方蘭所琢一事更是深信不疑,聞言忙謙虛道:“姐姐謬讚了,她小孩家家的,不定怎麼誤打誤撞,瞎貓逮著個死耗子罷咧!下一場,還不定怎麼著呢!”
陸綦芳看的卻真,方才那盛玉藥的托盤上明明貼的是清歌的十八號賽臺,可不是方蘭的十六號賽臺!
“大家以為如何?”大供奉聲音凝重。
“我治玉宗後繼有人!”二供奉神情興奮。
“一號賽臺自是非此女莫屬!”三供奉頻頻點頭,欣賞之意溢於言表。
其他諸人也紛紛點頭稱是。
大供奉點頭道:“如此,我親自來宣佈一號賽臺舉子名字。”
如此殊榮,李清自是樂意,忙退到一邊,大供奉蒼老渾厚的聲音隨即響起:“一號賽臺舉子,泉州,江清歌。”
李清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喊了一聲:“錯了――”卻被自己姑母――二供奉狠狠的瞪了一眼,嚇得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旁邊的人也都是一驚,這才想起低頭檢視玉藥上的標號,待看到上面果然是十六號而非十八號時,一個個不由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說的?這麼好的玉藥,竟是那個最後完成的江清歌雕琢的?!
本已欣欣然抬腳,往一號賽臺去的方蘭也呆住了,宛若泥雕木塑一樣僵在了那裡。早有執事得了吩咐端了個托盤過來,把清歌所琢玉藥呈上,端於各舉子賞看,方蘭只看了一眼,便覺渾身頓時如墜冰窟!心裡更是苦澀不已。
聽說一號賽臺竟是被清歌得了去,陸雪琪也暈乎了,反應過來後,一下子蹦了起來,大呼小叫著就要去攙了清歌往一號賽臺,弄得清歌哭笑不得,繃了臉瞪了雪琪一眼,雪琪才安靜下來,卻是一直抿著嘴傻笑個不停。
清歌撩起袍子,嘴角掛著一絲笑,坦然往一號賽臺而去。場內頓時靜的掉下根針都能聽到,所有人都狐疑而又豔羨的盯著那個神情瀟灑步向一號賽臺的女子。
看著清歌緩緩走近,方蘭嘴唇蠕動了幾下,眼神複雜之極。那個東西,自己本不想拿出來,看來今日,是必要用上了,否則,自己絕不是此女對手!
清歌腳步不由頓了一下,心裡不由有些奇怪,明明這個人自己今天應是初見,可不知為何,這眼神卻是熟悉至極,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似的。只是正是大賽的關鍵時刻,便壓下心裡的疑竇,衝方蘭點了點頭,微微側了側身,和方蘭擦肩而過。
看著寵辱不驚神情平靜的清歌,大供奉不住點頭,這般絕佳氣度,便是自己也自愧不如。
“江清歌,老朽有一問題請教。”言談之間,竟是絲毫沒把清歌當成晚輩,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