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愣了下,下意識的點頭,心裡卻愈發糊塗,明明就是這位大小姐吩咐自己平時多“照顧”一下她那妹子,本來不過是一樁竊衣案,是用不著自己出馬的,就是因為聽說和她那妹子有關,自己才巴巴的趕了來!
江清芳卻不說話,只是眼神複雜的瞧著門裡漆黑光亮的棺材,清歌,真的死了嗎?眼睛又落到若塵身上,也就是說,那象徵家主身份的玉鐲,應該在,這個男人手裡?
“江小姐?”鄭?小心翼翼的喚了聲。
“鄭大人,你為公事而來,我本不應該阻攔。”江清芳終於開口,聲音卻更加沙啞,“只是這畢竟是我妹妹的家人,雖然,我妹妹不在了――”說到此處,江清芳掏出手絹在眼角摁了摁,“可我妹子的事就是我的事,能不能請鄭大人先放了我妹夫他們?這裡有什麼誤會也未可知。”
鄭?一開始有些迷糊,這大小姐,什麼時候這麼宅心仁厚了?可看到外面圍著的百姓,又馬上明白了過來!忙不迭的點頭,“當然,當然。江小姐請節哀,是下官思慮不周,唐突了您的家人。”說著對張榮使了個眼色,張榮點了點頭,悄悄退了出去。
說著一擺手,那些衙役鬆了手,站到一邊。
江清芳向前走了幾步,在若塵身前站定,輕聲道,“妹夫,是我。你起來說話,有我在,絕不會讓別人冤枉了你。”
蓮生從屋裡衝了出來,扶起仍是傻傻的坐在地上的若塵,怯怯的給江清芳見了禮,哭道:“求小姐給我弟弟做主!他是個老實的,絕不會偷誰家東西的!”
聽到“弟弟”二字,江清芳皺了皺眉,冷淡的瞥了眼蓮生,沒有說什麼。
“大人,您要為我做主啊!”人群閃開,卻是同村的江桂蘭,也就是前村張財主家的小管家,哭著喊著擠了進來。
鄭?和江清芳對視了眼,微微頷首,轉身面對那男子:“來者何人?有何冤屈?”
“大人啊!您要為小民做主啊!我叫江桂蘭,是張員外家的管家。大前天奉主人之命,僱請屯子裡的男子幫忙浣衣。當時這江家男人苦苦哀求,言說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讓我男人僱了他。也是我那男人心軟,就答應了。沒想到他竟趁洗衣時偷藏了我家九爺的一件剛從錦繡坊定做的新衣,無論小民怎麼勸說,卻就是不肯交出來,還胡說什麼被水沖走了!小民氣不過,和他理論,沒想到這男子巧舌如簧,不知和那江清歌說了什麼,他那妻主向來霸道,竟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小人還有小人男人和本村江大桂家男人都推到了水裡!可憐我那男人,掉到那冷水裡,現在還臥床不起!大人若是不信,當時在場的還有本村的幾位鄉鄰的家裡人,叫過來一問便知!小人九爺的衣服價值怕不得幾百兩銀子,就這樣被這男人給昧了去,還連帶的小人被毒打!請大人為小民做主!”
鄭?勃然變色,氣沖沖的道:“竟有這等混賬嗎?真是欺人太甚!江桂蘭,你所說可是屬實?”
“小人所說句句是實,若有半句虛假,情願永墮拔舌地獄!”江桂蘭指天發誓。
“把當時一塊浣衣的男子叫來。”鄭?吩咐道。
不一會兒,江桂蘭提到的幾家男子全都被喚了來。幾個人全都承認,當時確是少了一件衣衫,至於是不是若塵藏起來了,他們並不知曉,只是確曾親眼見到江桂蘭男人是把那件衣服給了若塵的!
“好了!”看到大家看向若塵的目光都有些懷疑,江清芳似是極為不耐,打斷了眾人的議論,“鄭大人,妹妹不幸過身,我心裡實在難過的緊,這些小事能不能改日再說?”
“小事?”鄭?冷笑一聲,“江大小姐以為是小事,可對這些百姓而言,幾百兩銀子就是攸關身家性命的大事!”
“鄭大人想要怎地?”江清芳似是強忍怒火,換了商量的語氣道,“罷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