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
錢叔表示沒見過,不過上頭這兩字他都認得:“這是我名字?”
“嗯,這是你的名片。”
錢叔盯著瞅了兩眼,撇撇嘴:“這玩意,有啥用啊。”
“混個臉熟。”陸懷安挑挑眉,笑了:“無非就是給人留個印象唄,一回生,兩回熟。”
也是,錢叔看了看,頗為感慨:“你這字不錯,我就不行,寫出來跟狗爬一樣。”
陸懷安書沒讀多少,字寫的還行,當年為了賺錢,寫福字一分一幅,咬著牙拿著竹子在地上練出來的。
練的多了,換成啥筆都差不多。
就是這字吧,龍飛鳳舞的寫慣了,看是好看,乍一改過來,要像現在這般規規矩矩地寫正體字,還真挺難。
所以他每張都寫得特別的,慢。
“這紙咋這厚。”錢叔翻來覆去的看,覺得挺有意思的。
陸懷安嗯了一聲:“拿他們封縫紉機的硬紙裁出來的,之前想過做,但是執照沒下來,怕出岔子會沒硬紙了。”
裁成長方形的小條條,端正有力地寫著他的名字。
下邊畫條線,把他們店鋪的名字一寫上。
“那你這咋寫的服裝廠?我們不是服裝店嘛?”
陸懷安笑了一聲,轉了轉手腕:“中午吃飯的這些人,不會想認識一個店鋪的老闆的。”
這倒也是。
這是郭鳴和老武牽頭的飯局,陸懷安和錢叔不過是作陪。
出發前,錢叔瞅著自己這一身西裝就直樂:“這,我這還挺人模狗樣的哈,不過……他不是說我倆就一作陪的嘛。”
人一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不是作陪。”陸懷安整理著衣服,無奈地看他一眼:“他原先的想法,應該是送我們的執照過來,順便通知我們去接製衣廠這個坑的。”
上頭給的壓力大,他們總得找出個頂事的來。
“原來他說的頂事是這個意思!”錢叔呸了一聲:“這人可真不是個玩意!”
陸懷安爽朗地笑了,挑眉:“這有什麼關係,他利用我們,我們利用他唄,走著!”
陸懷安和錢叔是郭鳴提出來要請的,他想探探陸懷安的底,畢竟一直跟他打交道的都只有錢叔,陸懷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結果見著了人,高高瘦瘦的,長的是還行,穿的也體面。
但也就那樣,沒他想象中老闆的派頭。
老闆嘛,怎麼也得有個大肚子是吧!
“來,給大家介紹一下啊,這是我們……局長,我們……廠長……”
所有人都有來頭,有名頭。
唯獨介紹到陸懷安和錢叔的時候,郭鳴卡殼了:“這是諾亞服裝……”
服裝店?店長?
陸懷安站起來,掏出名片一個個遞過去:“我是諾亞服裝廠的廠長,陸懷安,這是我們廠的副廠長,錢廠長。”
“……”
哎,不是。
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廠長了?
郭鳴好歹混過多年體制,面容只是抽搐了一下,內心暗暗感嘆陸懷安麵皮之厚,倒也沒去拆穿。
他打了個哈哈,重新照著陸懷安的話介紹了一遍。
正合他意!
眾人自然不會去多問,只誇讚著年輕有為。
開始時還是挺歡暢的,有說有笑,氣氛熱烈。
只是說到製衣廠,沒人搭腔。
某局就盯著那紡織廠的老闆:“袁廠長,你想沒想過擴一下廠子的範圍呢?”
經營範圍什麼的。
袁廠長憨憨地笑了笑,不點頭也不搖頭,直說現在資金緊張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