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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張猛是白眼兒狼,其他人總不至於全跟著同流合汙。
“廠子也是一樣的,你看,當時你和龔皓,茂哥和崔二,都是同一,所以現在攤子鋪開了,你們各司其職,我也能放心當個甩手掌櫃。”
錢叔聽著直樂,哈哈地笑:“哎喲,我可不好跟他們比啊,我就是個打醬油的!”
他其實一直心裡都有些擔憂來著,畢竟他年紀比他們都大上不少,這,遠的不說,就說現在,他在廠裡更多的也只是管理以及巡視,起個威懾作用。
既沒有龔皓管理財務部的才能,也沒有龔蘭蔡芹她們這般技能。
心裡真是有點擔心自己會被淘汰的,這會子聽著了陸懷安將他們一起說,才察覺到,原來在陸懷安心裡,他們都是一樣的。
陸懷安看了他一眼,挑眉:“你可是廠長,什麼打醬油的?你只要好好管著方舟紡織廠,就已經是幫了我很大的忙了。”
聽了他這話,錢叔心裡當真像是七月的天喝了碗冰糖水一樣甜。
他聲音都提高了些,高興地道:“嗯吶,那必須的。”
話說出來,陸懷安還是說原來那個事:“所以你看啊,所以我原來的這個方法是對的,要培養,就培養一批骨幹人才。”
到外頭去挖,去借調,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說一千道一萬,借來的,終究是人家的,心不在你這,搞來了也沒有用。
錢叔認真地想了想,深切地贊同他這個想法:“那,怎麼操作呢?”
“我還在琢磨。”
看得出來,張猛這個事真是對陸懷安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但是錢叔反而覺得這是個好事:“其實反過來想,他也算是給了我們很多啟發。”
陸懷安嗯了一聲:“至少,打掉了我的盲目和自大。”
不再因為自己是重生的,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人嘛,總是要跌一跤狠的,才知道認清自身。
錢叔哈哈大笑,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得了吧,你還自大,我才是真的得向你們好好學習。”
他說到做到,也是他想岔了,年紀大有什麼?啥時候學習都來得及。
那沈如芸這年紀還在讀書,不一樣名列前茅。
陸懷安倒不知道他在想這個,在心裡暗暗琢磨著該拿去培訓的人選。
既然是培訓,那自然和上回張猛去考察參觀的模式不一樣。
而且,這一次,他也得去。
但凡自己不瞭解的,都不能隨便糊弄了,不瞭解就去學,學了再去做。
倆人各自想著事,手頭倒也沒含糊,把飯局都給安排妥當了,靜等著領導們的到來。
結果一直等到十一點半,都沒見著個人影。
有了上次的飯局陰影,隨著時間的推移,錢叔臉色越來越凝重:“該死的,他們不會……不來了吧?”
陸懷安心裡也鬱悶焦躁,但想著省裡市裡一直都很支援他的工作,應該不至於放他鴿子:“再等等吧。”
如果不來了,他們就得另尋出路了……
可這只是個飯局,甚至都不一定就是說今天會把這個合同給敲定,這不只是先接觸接觸嘛?
難道孫康成臉面真就這麼值錢?連個飯局都能截胡?
陸懷安和錢叔安靜地等待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還好,等到十二點左右,外邊終於傳來了人聲。
倆人對視一眼,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一群人簇擁著朝這邊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鐵道部門的領導。
目光一掃而過,陸懷安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眼睛。
孫康成走在領導身後,志得意滿地衝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