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畢竟,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我也不想你帶出個白眼狼,回頭搶食吃,但是……”
但是礙著孫局的面子,真要敷衍了事,又太容易得罪人。
他當時也是一籌莫展,給陸懷安說了後,一直睡不著,怕坑了他,又怕處理不好得罪了孫局。
沒想到陸懷安竟然利用小平頭,不著痕跡地展示了自己的本事和大局觀,又輕而易舉地擺平了這群小混混。
難得是沒結仇,沒結怨,雙方都挺滿意。
一箭雙鵰。
他越想,就越覺得陸懷安這事辦的漂亮。
陸懷安歪著頭,聲音有些沙啞:“我只是不想,為他人作嫁衣。”
這種事情,做過一次,夠了。
其實回頭想想,以前的他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至少,夾在他媽與沈如芸中間,他早練會了借力打力,和稀泥,兩邊說好話的本事。
如今隨便借用一下,效果還算不錯。
“那個,聶盛,沒什麼事吧?”
陸懷安回憶了一下,笑了:“內傷應該沒有,都是外傷,估計得躺他天吧。”
那一群傢伙,嘴上唬人,動起手來沒一個夠看的。
身手都不咋地,也難怪這麼久沒成什麼氣候。
錢叔皺眉,有些遲疑:“這一來,你跟房東關係……”
“哦,沒事。”陸懷安笑了笑,擺擺手:“我打算明天去醫院探望一下。”
見他都心有成算,錢叔也沒再多說。
只離開前,嘆息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他實在是,前途無量。
陸懷安不想去想什麼前途,他只想安生做點小生意。
聽說聶盛進了醫院,陳崎偷偷跑過來找了沈如芸,說很感謝他們。
但她的東西,沈如芸沒收,只好生安慰了一番,讓她繼續回去讀書。
私底下,沈如芸也是挺懂她難處的。
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名聲壞不壞不重要,關鍵是她家裡人肯定會想和稀泥,把她嫁過去了事。
畢竟,房東家境尚可,又有個門面,聶盛雖然渾了點,但也有顆真心。
沈如芸冷笑著,搖了搖頭:“他們根本不知道,只有顆真心,日子會過得多慘。”
能有多慘呢?
陸懷安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她曾經的模樣。
當年,他沒出來,也沒像現在這般在中間周旋。
所以前些年都是她一個人扛著,等掉了一個孩子,陸懷安終於懂得心疼,日子才慢慢好過的。
他嘆了口氣,點頭:“是,只圖真心,誰又能肯定這心不會變。”
沈如芸沒想到這話都能得到他的肯定,唇角不禁彎出一抹弧度:“不過有些時候,心還是不會變的。”
聽出她意有所指,陸懷安喉結滾動,頗為感慨地撫著她的臉頰道:“我……”
樓梯上忽然傳來腳步聲,沈如芸騰地起身,說要去後院收拾她的小菜圃:“我的包菜長得挺好的,有個包得很好看,我們今晚吃包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