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風中發出悉悉索索的沙沙聲,投射出巨大的陰影。黑色捷豹在高架橋綠燈將滅的時候飛速衝了過去,鄭平在後座上探身向前看著,問司機:“有沒有近道?”
“從髮夾彎繞過去可以從前方堵截。”
“走近道!”
黑色的捷豹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剛下了山頂就突而見到眼前一輛越野車直直撞過來,司機猛地一踩剎車,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尖鳴,緊接著鄭家的車裡衝出幾個荷槍實彈的保鏢紛紛對準了捷豹。
柯以升穩步走下車,微笑著問:“鄭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鄭平大步走過來,和他面對面的站著,也微笑著:“楚汐呢?”
柯以升略略驚訝:“我怎麼知道?”
“那我們換個問法吧,”鄭平說,“——你手裡那個姑娘呢?我很想請她出來見一面,可以不可以?”
柯以升聳了聳肩膀,無限遺憾:“她回店裡去了。”
鄭平緊緊地盯著他,緩緩對保鏢一揮手,咬牙切齒的道:“給我搜!”
保鏢衝上去呼啦啦的開啟車門把捷豹搜了個遍,然而除了司機和不相干的隨從以外車裡一個人也沒有,一輛車就這麼大,裡裡外外都看過了,楚汐竟然憑空消失了一樣不見了蹤影!
柯以升風度很好的微笑著對鄭平攤了攤手:“怎麼樣鄭先生?您還有什麼事嗎?”
鄭平仰著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柯以升以為他會暴怒會急躁的時候,他卻什麼反應也沒有,全然沒事一樣對他笑了笑,說:“沒事了,……不好意思打擾您,您請回吧。”
最後幾個字還是有點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意味,鄭平一返身大步走回車上去,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了車門。
——楚汐他到底在哪裡?
這個念頭彷彿毒蛇一般噬咬著他,讓這個在黑暗世界裡恣意縱橫沉穩有素的男人坐臥不安,那種狂熱的想得到一個人的慾望卻屢次讓他從眼前溜走的沮喪情緒,幾乎要把他焚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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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汐在樹叢間飛快的奔跑著。
剛才在發覺鄭家的車不見了的時候他就知道鄭平繞近道去了,那個男人有著誠懇忠厚的外表和狡猾得像蛇一樣的心思,他們再往前開就會恰巧撞到他手裡。楚汐立刻下了車爬上高速公路兩邊的山林裡,因為怕被鄭家發現,他只能和柯以升約定在打發走鄭平之後,回到高架橋下去接他。
“……操,這麼難走……”楚汐喃喃的罵了一句,大步跨過齊膝深的草叢,前方一束黃色的車頭燈光在路邊等著他。
楚汐喘了口氣,困難的分開灌木叢走上去,結果剛走下路邊就猛地頓住了,那輛車不是他的捷豹,而是鄭平的越野吉普!
鄭平靠在車門上,手裡夾著一支菸,向他遙遙舉了舉權當致敬。
楚汐退後了半步,鄭平的聲音立刻響起來:“別動!”
與之對應的是越野車邊上沉默的站著的保鏢,月光下槍口反射出冰冷的光,沒有一點溫度。
“楚汐,”鄭平說,聲音竟然很溫柔,“別動,就站在那裡。”
楚汐退去了半步,站在灌木叢的陰影中,看不清表情。保鏢舉著槍一步步逼近,最前的一個已經盡在眼前,突而楚汐飛起一腳踢飛了他手裡的搶,那保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拳打倒在地,猝不及防之下順著下坡滾了下來。
楚汐一把撿起槍向保鏢開,同時兩聲槍響,後邊跟著過來的一個保鏢倒了下去,楚汐手裡槍一鬆,頹然彎下腰——那一槍打中了他的手,鮮血頓時噴湧了出來。
鄭平厲聲道:“抓住他!要活的!”
楚汐返身就跑,恍惚間只聽見風聲從耳邊呼呼刮過,枯枝被踩斷的細小聲音咯吱咯吱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