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配置烏髮的藥,但蕭可似乎無能為力。對於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白了頭,該是多麼沉重的打擊!其實,他覺得她這樣的女子,她的美麗並不會因為白髮而減退半分,反倒像是盛開在雪蓮上的妖冶,讓人心生崇敬,不忍褻瀆。
主子。”過了許久,項影有些擔憂,輕輕叫了一聲。
漫夭回神,見項影眼中神色頗為憂慮,她吐出一口氣,面色捧然,淡淡一笑道“沒什麼,不過是黑與白的分別。”說罷利落起身,拿著劍便去了竹林。
項影微微一愣,他以為她會為白髮而傷心,卻不想她竟如此坦然迅速的接受了這對於女子來說至為殘酷的事實,白髮紅顏,這般瀟灑,這天底下!怕也只得她一個。
幽冷的月光傾灑在這片秋日的竹林,一襲白色的身影翻飛手中執劍挽出一朵朵清寒的劍花,劍氣滌盪開去,將空中紛飛的落葉碎成粉末。她忽然停下動作,感覺自己的內力比以前強勁了至少兩成,這是何緣故?她皺眉凝思,莫非無憂用七成內力為她化解體內毒素的同時也能捉高她的內力?易心經竟有些神用?
過了兩日,蕭煞回來稟報,傅籌並未去特別的地方,每日都在書房處理由別處送來的軍務和朝務,很是繁忙。直到第三日夜裡,蕭煞傳來訊息,傅籌進了宮。
漫夭換了一身夜行衣,用黑色頭巾將頭髮包起來,以免在夜裡白髮太過扎眼。她和項影避開侍衛,翻牆出了將軍府。
皇宮,被大火燒燬一半的森閻宮屹立在一片廢墟之中,更增添了幾分淒冷和蕭索,月圍狂風肆虐,發出嗚咽聲響,像是鬼哭狼嚎。
夜色正濃,一座幽黑寬敞的暗殿之中,一縷昏暗的光線沿著暗色宮燈幽幽散發而出,籠在牆邊一角被四肢被四根粗擴的的鐵鏈牢牢鎖住的男子。
男子氣若游絲,面色蒼白,一雙鳳眸輕瞌,雙眉緊緊皺著。長髮凌亂披散,遮住了一側俊美的容顏,而另一側,薄唇一角凝著褐紅色的血液。他身後琵琶骨被利器穿鎖完全動彈不得。
此時,門口傳來吱呀一聲,暗殿之門被開啟,走進來一個人。
來人步伐沉穩,面無表情地走到被鎖住的白衣男子面前。見白衣男子閉著眼,連頭也不抬,他笑道:‘宗政無憂,你不敢睜開眼睛看本將,是因為你還是怕承認自己輸了!”
宗政無憂懶懶地掀開眼皮,面色波瀾不驚,嘲笑道論卓鄙無恥,本王確實不如你,但這並不代表你就贏了。本王只是不稀罕用那種卓劣手段取勝,更不會為達目的去利用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傅籌,你這一輩子,註定了只能孤獨終老,你登上皇位掌控天下局勢,又如何?”
傅籌眸光一暗,但迅速又亮了起來,他笑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自古不變的真理。後世之人,誰會管你用的是什麼方法?頓了頓,他頭微揚,又道:“誰說本將要孤獨終老?容樂很快會成為我的皇后,她會一直在我身邊,陪我一起終老。而你的餘生,“只有在這暗黑空寂的大殿,鐵鏈相陪,還回我十三年的穿骨之痛。”
宗政無憂眉頭一緊,身子不自覺牽動,立刻便有一陣雒心刺骨的劇痛席捲全身,他胸腔猛震血腥入喉,強自嚥下,嗤笑道:“你真是不瞭解她,你以為現如今她還會陪在你身邊?皇后”哼,她根本不稀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想跟她白頭偕老,真是自日做夢!她愛我尚能如此決絕,更何況她不愛你!”
傅籌瞳孔一縮,胸口窒悶難言,他卻笑道:“正因為她愛你,所以她才不會離開我。我有你在手上,我怕什麼?”
仇恨的力量很可怕,往往能扭曲一個人的靈魂,當活在黑暗之中的人,看到了一絲光明,他會為著這光明而努力讓自己也變得光明,以配得上他的嚮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