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變成尖銳的喊聲,那是吳媚蘭刺耳的聲嘶力竭的喊叫聲,叫著“快來人”,彷彿有人要她的命似的。高平膺迅速朝二樓跑去,葉婉跟在後面,廚房裡的張伯與張媽也聞聲而出。
二樓的樓道上,吳媚蘭的房門大開著,吳媚蘭臉色蒼白,神情驚恐,正在與何俑說她所受到的驚嚇。她的床下有個男人,昨天她沒注意床底,今天早上她塗眼霜時,剛好高平膺要她查詢手機,慌亂中她不慎將眼霜掉到地下,滾到床底,因為當時事態緊急,她沒心情去找眼霜就下樓了。吃過午餐回到房裡後,她想到了眼霜,於是就發現了床下的人。
此刻,三樓的人也下來看情況,所有人都聚在吳媚蘭的房門前。住宅裡的十個人現在都在吳媚蘭的門外,吳媚蘭的床下會是什麼人?葉婉懷疑地看了一眼吳媚蘭,吳媚蘭的神情很真實,是一個女人受驚嚇的狀態。在吳媚蘭背後的一個女人看起來比吳媚蘭還驚慌失措,張媽依附在張伯身邊,神色不安而慌恐,見過鬼的她,是不是把一切怪事都與鬼聯絡上了?
高平膺走進房內,蹲下身,往床下探頭看了半分鐘,站起身後,神情變得有些嚴峻。床下真的有個男人,而且像是死了。葉婉又想到那雙男人腳,是那個人嗎,除此之外還會有誰呢?不管是誰,出現死亡事件,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有第一個死者,就有可能出現第二個死者、第三個死者……
為了知道床下的死者是誰,高平膺讓張媽把床上的被鋪拿走,讓張伯把單人鐵床拆了。幾分鐘後,大家看到了床下的死者,他年齡有五十多歲,只穿著背心和短內褲。由於臉部被硫酸腐蝕過,已經無法辨別此人容貌。死者脖子上有一圈很明顯的淤痕,屍體有脫水的現象,手腳有被捆綁的跡象,後腦還有被重物襲擊留下的痕跡。死者的嘴裡不僅塞了布團,外部還貼了兩圈膠紙,這樣布團就很牢固地固定在嘴裡。這些布和膠紙,也因為硫酸,被毀蝕得不成樣。
根據高平膺對屍體的分析,兇手應該是先用重物襲擊死者的後腦,擊昏後再將其捆綁封口,後來又勒死死者,然後用硫酸毀容。準確的死亡時間目前無法知道,從屍體的狀況來看,死的時間不會超過四五天,也不會是剛死。最可能的死亡時間,應該是三天左右,這兩三天偏偏來了不少人,也就使兇手的範圍擴大。
“住宅裡有硫酸嗎?”高平膺問。
“有一瓶,放在儲藏室裡。”葉彩霞想了一下說,“四個月前買的,因為三樓的抽水馬桶不知掉進什麼東西堵塞了,沒辦法,就買了一瓶硫酸來溶解,用了一半,還剩一半。”
用硫酸毀容的目的再清楚不過,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個人是誰。屍體在吳媚蘭的房間裡發現,就有三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吳媚蘭殺了人,再賊喊捉賊,這種假設不太可能,她應該不會這麼笨。第二種可能,是兇手昨晚殺人後,將屍體移進她的房間,這也不太可能,移屍到她的房間,不如直接移屍到外面去更好。如果是為了嫁禍給吳媚蘭,這種嫁禍方式也很拙劣。第三種可能,就是屍體一直被放在吳媚蘭的房間裡,並不是昨晚移進去的,在吳媚蘭沒來時,這個人就已經死在這間房裡了,吳媚蘭很不幸地選了這間房。她選房的理由還是合情合理的,覺得第三間房靠洗手間,氣味不太好,所以就選了第二間房。
整個局面看起來很矛盾,殺人者殺了人,然後放迷藥再封鎖住宅,最後又為什麼將自己留在陽臺?既然殺人者最後退到了陽臺,那麼就不是屋內的人。一個外人能在住宅裡殺人放迷藥不留痕跡,必定有屋內的人相助,這個相助的人怎麼就心甘情願地被封困在屋內?除非,放迷藥、封鎖者和殺人者,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高平膺好像對屍體異常感興趣,用鼻子對屍體聞了又聞,又掀起死者的衣服看,他拉起死者的短褲,看了一下後說:“這個人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