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來幫著自己管理那些嬌氣包知青。
這就叫啥來著,叫挾天子以令諸侯!
陳有福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走過去,拍了拍蕭定坤的肩膀;“行,定坤兄弟,那以後就全靠你了。”
誰知道他一拍下去才發現,蕭定坤肩膀可真硬實,像石頭一樣,竟然咯得他手疼。
陳有福驚了下,要知道自己雖然是個大隊長,但也是風裡來雨裡去一年到頭離不開莊稼地,身板硬實得很,結果這位城裡來的少年郎竟然能讓自己拍下去覺得手疼?
這,這是練過的嗎?
陳有福在這一刻,頓時信了那些知青的話。
這位蕭定坤是個打架鬥狠的主兒,一般人真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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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寶謊稱要尿尿才回到家中,回到家中後,她依然心神有些恍惚,總是會想起那個少年看著自己的那種眼神,那種熟悉就好像那個人是自己看熟的親人,是一直守護在自己身邊的人。
但是隨之而來的,卻還是頭疼,一努力地回想就覺得頭疼欲裂,好像有什麼在阻止她繼續想下去。
她嘆了口氣,只好不去想了。
接下來幾日,家裡什麼話題都離不開知青,比如知青那邊的房子得趕緊圍個籬笆,比如知青那邊打算給貧下中農上課學習認字掃盲,比如女知青們想學習紡線織布。
顧家人中,顧衛東對知青們最感興趣,他沒事就往知青那裡跑,向人家打聽城裡的事,他最積極地參與到了知青的貧下中農學習掃盲小組,跟著學習知識,他甚至還把買給孩子們的十萬個為什麼和我們愛科學拿起來讀。
苗秀菊看著這一切,連連搖頭:“兒子還沒開始上進,爹竟然要上進了。”
不過誰上進都一樣的,苗秀菊對於自己小兒子的積極還是很贊同的:“人家城裡來的,有見識,多和人家聊聊總沒錯。”
顧衛東從知青點那邊回來,也會提起來蕭定坤。
提起蕭定坤,他就感慨:“看人家年紀那麼小,真有見識,怎麼什麼都懂呢!不過就是看著太冷了,不好親近,脾氣也不太好。”
說脾氣不太好那都是往好裡說了,確切地說那個蕭定坤可是目中無人的主,你去問他什麼,他是連正眼看你一眼都懶得看你。
你在他跟前晃,他冷眼一掃,周圍的空氣能直接低八度。
顧衛東就琢磨不明白了,這蕭定坤年紀最小,咋那麼能耐呢?而且他可以看出來,那群知青都怕他,敬畏他,什麼事還都巴巴地請教他。
福寶聽到顧衛東說的這個就不吭聲不說話了。
她甚至開始琢磨,那個蕭定坤會不會也和生銀一樣,其實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孩子,而是擁有一些其它記憶的人?難道說蕭定坤是自己上輩子的親人,或者是哥哥?
這幾天她不再想起那個蕭定坤就頭疼了,但是當她試圖平靜地去想的時候,卻依然想不起來什麼。
她的記憶中只有縹緲的佛音,迴盪在那雲山霧罩的山林裡,除此之外,她什麼都記不得了。
而接下來幾天,因為家裡哥哥姐姐都還沒開學,每天小孩子們都可以盡情地玩,過年吃得又好,時不時有小零嘴吃,日子過得滋潤,她更是很快把蕭定坤拋到了腦袋後頭。
這一天到了正月十五,苗秀菊讓他們去山裡撿杏條柴,說是用來燒水煮餃子。按說鄉下的說法,因為“杏”和“幸”的音相同,正月十五這天用杏條的柴來煮餃子,就會得到一年的幸運。
因為第二天大孩子們就要準備上學了,都在家裡忙著寫作業,福寶就和秀妮顧勝天一起跑出去撿杏條。
這時候自然也遇上一些其它孩子,都是被家長趕出來的,漫山遍野到處亂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