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好不容易拖家帶口的到了八車廂,於敬飛掏出一個條子來給人家列車員,列車員檢查了一遍:“買一張是吧?”
於敬飛忙說:“這是我弟我妹,都一起的,一張肯定不夠,你看看給買三張吧?”
列車員掃了一眼福寶顧勝天,之後指著他們說:“那個女同志倒像你妹,那個男同志,長得和你不像!”
顧勝天福寶:“……”
於敬飛看了眼福寶,默了片刻,沉聲說:“女同志是我妹妹,男同志是我表弟。”
列車員飛快的再次掃了他們一眼:“只能開兩張。”
於敬飛沒再多說:“行,兩張也行,多謝列車員同志。”
顧勝天見了,高興,趕緊上去交錢,人家於敬飛幫著自己弄到了臥鋪的名額,不可能讓人家幫自己掏錢啊。
於敬飛也沒多說啥,各出了一半的錢,拿到了兩張臥鋪票,大家又費著勁過去了臥票車廂。
安頓在臥鋪車廂的那一刻,福寶和顧勝天都疲憊地坐在了床鋪上,長舒了口氣,今天一整天,累,實在是太累了。
於敬飛看看他們兩個,笑了:“勝天,我看福寶累得不輕,你和我一起擠一擠,或者咱兩輪著休息吧?”
顧勝天;“那怎麼好意思!”
於敬飛不由分說,拉著顧勝天坐對面的床鋪:“沒事,咱都是男的。”
福寶感激地望了一眼於敬飛,她和自己哥哥都十八歲了,當然不好在一張床上,不過她也當然也不好真得讓自己哥哥一直和人家於敬飛擠,於是乾脆三個人輪換著休息。
三個人兩張床鋪,多出來的那個就在旁邊的座位上坐著。
雖然是坐著,座位也不大,但是比起普通車廂裡哪兒哪兒都是人,要好太多了。
不過第一次出門,第一次睡這種臥鋪,興奮又疲憊,火車哐當哐當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著,偶爾間還有光快速地閃進來,晃得人難受,根本不可能睡踏實的。
福寶和顧勝天就這麼輪流著睡臥鋪,偶爾間也會過去於敬飛那裡歇一會,就這麼著熬過了一夜。
火車是在第二天上午十點抵達首都的,於敬飛好像還要去接一個人,就先和他們告別了。
首都火車站開始響起來親切溫柔的首都風土人情介紹,福寶和顧勝天隨著人流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出了火車站。
一出火車站,那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首都,高大的樓房,嘟嘟嘟響著喇叭的公交車,還有川流不息的腳踏車,穿著各樣見都沒見過的服裝的首都人民。
福寶和顧勝天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喜。
和他們鄉下太不一樣了,果然是首都,就是不一樣啊!
正驚喜著,就聽到一個沉穩的聲音道:“勝天?福寶?”
福寶和顧勝天抬眼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卡旗布白色長袖襯衫的青年正在站在那裡。
他約莫二十幾歲,身形筆挺,眉眼俊朗,穩穩當當地站在人群中,清爽得彷彿夏天裡的一縷風。
當看到福寶和顧勝天茫然又疑惑的目光的時候,他挑眉輕輕笑了下:“怎麼,不認識我了?”
兩個剛從鄉下來的土包子眼中泛起驚喜,一起大聲喊:“定坤哥哥?!”
蕭定坤笑了,望著他們兩個,黑眸中滿是打量:“都長這麼大了……”
福寶聽到這話,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蕭定坤。
當年離開平溪生產大隊,他才十幾歲,高高瘦瘦的,帶著少年人的銳氣,現在十幾年過去,他已經二十五歲了,在經過了社會的淬鍊後,骨子裡的張揚氣息沉澱下來,變得成熟穩重。
此時的他,肩膀比以前寬了,一張臉隱隱帶著曾經的氣息,但卻少了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