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晟雙手掐著腰,盯著那團火色的小東西,俊美無雙的臉上,盡是快要瀕臨的怒意,“它不能跟我們睡一起,讓它去帳外睡!”
木香趴在木板床上,盯著紅色小傢伙,正遇上它轉過來的頭,對上在小紅毛黑豆似的眼睛,只覺得那眼神裡帶著祈求與可憐,難道它能聽懂人說話?
“它還那麼小,就讓它在這裡睡著吧,不是說,人跟動物也講緣分的嗎?我倒覺得,我跟這小傢伙挺有緣的,”木香伸手戳了戳它的臉,撓撓它的下巴。
赫連公子還是板著臉,好不容易能抱著心愛的娘子睡覺,怎麼能被一隻四不像的小畜生攪合呢!
木香逗了會小紅毛,沒聽見他的回答,回頭一看,赫連晟正死死盯著賴在炕上,不願離開的小東西,那眼神,那表情,好似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她噗嗤笑了,“好了啦,你快上來,我跟你說一個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她欠起身,拉著赫連晟的手,硬將他拖到了木板床上,然後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怎麼了,是不是受涼了?”赫連晟哪明白她指的是什麼,還以為她肚子不舒服呢!
木香衝他調皮的一笑,“我月事過了有十五天,沒有來,被苗玉軒劫持之前就該來了,可是一直都沒有動靜,起初我以為是受傷的緣故,但一直都沒有來,就肯定不對了,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還得看過郎中才能定下。”
她說完了,赫連晟卻傻呆呆的愣在那,半響都沒有反應。
“喂,你倒是說話呀,有什麼問題嗎?”
赫連晟使勁深吸幾下,突然,以最迅捷的速度站起來,衝到帳外,瘋了似的狂喊嚴忠。
他這樣失態,這樣慌張,可把嚴忠他們嚇的不輕。
一番手忙腳亂,人仰馬翻之後,總算在老村長的幫助下,找了他們村裡最好,也是唯一的穩婆。
她不光會幫人接生,也會看脈象,簡單的醫術也懂得一些,沒辦法,這裡的人,很多時候,都是自生自滅。
會治,治的好,就治。
治不好,不會治,就不治。
三更半夜的,村裡鬧的這一通,連酒醉的苗玉軒都被驚醒了,安平鈺也一臉神色複雜的站在帳外,劍眉深鎖,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名穩婆,可能是已經睡下了,才被人拖起來,所以心情不大好。
心情不好,態度也就不大好了,冷幫幫的命令道:“把手伸出來!”
這麼關鍵的時刻,赫連晟哪顧得上跟她計較,恨不得把她捧起來呢!
別說他緊張,就連木香也很緊張,她擔心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或許沒有懷上,切或許她就是單獨的身體不適。
唉!說起來,真是天意弄人。居然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請人把喜脈。
她在那胡思亂想,那穩婆卻已經把完脈,並且站起來,說了三個字,“她沒事!”
一聽見這三個字,木香的心裡咯噔一下。
沒事是什麼意思?是她沒有懷娃的意思嗎?
“婆婆,我真的沒事?”
“沒事啊,你身體好的很!”
木香的心一瞬間沉重到了谷底,都不敢看赫連晟的臉,怕看見他失望的表情。
在她慘淡的表情下,那穩波自言自語道:“我老婆子給人把脈那麼些年,還沒見過像你這般強壯的喜脈,夫人哪,你家娃兒小身體太強了,你之前還受過傷,還泡過冷水,要擱別人身上,這娃兒早受不住掉了!”
“你……你是說,我真的有喜了?”
“當然有了,一個半月左右,正是最該小心的時候,往後可得仔細著,這娃兒跟你們有緣,以後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喝什麼就喝什麼,不用太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