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來。”
話音剛落,一個扛著大掃把的,髒衣瘦漢子從人群是摔了進來。
可他摔的不是地方,一雙髒兮兮的手,好死不死的抹在了府尹大人的鞋面上,“哎喲,這……這,可咋整?大人饒命,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給您擦擦!”
他慌慌張張的用袖子,想把弄髒的鞋面擦乾淨,可是他的袖子更髒,於是乎,越擦越髒。
“行了,你再擦下去,本官的鞋子,就不用穿了,你先告訴我,這裡的街道為什麼這麼髒,你沒掃嗎?要是皇上跟太子經過,被弄髒了,你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他一腳將那人踢了開去,尖著嗓子罵他。
“大人,小的知錯,小人明明掃過,就是他們這些人踩來踩去,又把外面的泥巴帶了上來,小人還沒來得及掃呢,”他被踢開了,又火速爬了回來,跪在泥濘之中,小心翼翼的回稟。
“你!”
“廢話說夠了沒有,叫你來,不是讓你糾結泥巴的,你再囉嗦,信不信本夫人讓人扒了你的衣服,讓你在泥巴里泡三天!”木香被這傢伙的磨性,真真的氣死了。
她這一發火,站在她身邊的幾個人,都愣了。
何安跟嚴忠揉揉震的發麻的耳朵,心有慼慼然,一直憋著沒火,又不能對著葛家人發火,否則又會落個欺凌別人的下場。
這下逮到機會了,加上她還處在神經敏感的階段,可憐的府尹大人,您就慢慢承受夫人的滿腔怒火吧!
這位有嚴重潔癖的府尹大人,回過頭,看見坐在上面的木香,眼睛眨啊眨,眨了好一會,才猛然想起她是誰,瞬間又換了一副表情。
“原來是王妃娘娘,您就說今兒的太陽怎麼都格外暖和,原來連太陽都知道,微臣今日要遇上貴人,哎喲,這兒風這麼大,凍著您可怎麼好,來人哪,快給夫人撐傘!”
這人變的可太快了,比專業變臉的還快,何安幾人無疑不是一臉的鄙夷。
萱兒喝著牛奶,指著府尹的鼻子,用天真的語氣對木香說:“大姨,他好像唱戲的,一會發火,一會笑,大姨,你跟他玩,不然一會他又要發火了。”
萱兒說話奶聲奶氣,又萌又好聽。
一旁的芙兒也學著姐姐的樣,指著府尹大人的臉,“毛,毛毛!”
木香順著她指的地方,定晴一看,原來這府尹的臉上長個大黑痣,那黑痣上,還有一撮毛,老長了,隨著他臉上的表情,那一撮毛也跟著抖個不停,別提多搞笑了。
何安也跟一起樂,他可不怕,“您臉上這毛,為啥不剪掉,這樣看著,太怪了!”
府尹生氣了,臉頰抽搐,那撮毛也跟著抖動,“你管我呢,不是讓本官來審案子嗎?別扯開話題,來人,把本官的椅子搬來。”
他最不喜歡別提到他那撮毛,更別說要剪掉,這一撮毛,從他出生時就有了,陪了他幾十年,他可捨不得剪掉。
就如同女兒家也不捨得剪掉自己心愛的長辮子,都是一樣的道理。
這位大人官威擺足了,坐下之後,自有身邊的師爺拿著案薄,將案情記錄在案。
葛老大早就猜到,這位府尹來了之後,肯定會對襄王妃畢恭畢敬,再正直的京官,也不敢對襄王妃不敬。
但是他也覺得自己要求的不過份,又不是要他們償命,人死了,過了今天入土安就好了。
他要的……其實就是銀子而已,以他的想法,如襄王府這般的門弟,給他幾百兩銀子,應該不在話下。
他帶來的太多了,巧兒站的位置不對,她想往後退兩步,卻不知身後是臺階,一腳沒踩對,連尖叫都沒得及,就往後面倒了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何安倒是想拉她一把,可惜離的遠了點,想夠也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