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掛礙,只是不知為何,每每午夜夢迴時,五孃的風流體態總在眼前浮現,揮之不去。
他這微一出神,只聽到耳旁又是一陣輕笑,一陣甜糯的聲音傳來:“師弟,你還沒見過師姐,臉紅個什麼?”這聲音猶如一隻多情的手輕輕撫過臉頰,癢癢的、麻麻的,讓人又舒服又難受。
靜葉的年齡已是二十又四,父母俱亡於安史亂中,被舅父收養,她自小生的靈秀非常,後其舅母見財起意,將之賣於娼門。那老鴇見她資質極好,遂用心調教,年過十三更是將房中術盡數傳授,本待奇貨可居。誰知當她二八年華之時,一位貴介公子自東都洛陽前往代州,見其美色,花了三百兩銀鈔取了她的初紅,靜葉少女心思,見此人風神俊朗、談吐雅緻,不免將一縷情絲緊緊縛在了他的身上。初時,這公子倒也情義綿綿、海誓山盟,靜葉渾如上了天堂,不成想三月之後,這公子膩了,也煩了,未曾招呼一聲,尋個夜間,悄悄動身往別處尋芳去了,可憐靜葉美夢成空、痛不欲生,老鴇又逼她接客,心灰意冷之下,找了個空子,投水而去。卻為城中天心觀中道姑所救,將養了一些時日,方才起身,只是每日裡渾渾噩噩,不知將一顆心丟到那裡去了。
那一日上元佳日,恰逢天心觀請了葉法持前來,為眾信徒登壇講解《靈寶本元經》,靜葉一時有感,只覺這紅塵俗世再無可留戀處,乃苦求觀主收錄門下,葉法持初時不允。無奈她心堅似鐵,自代州數百里一路隨行到了崇玄觀,那日到得觀前之時,已是繡鞋破裂,鮮血滲出。葉法持扭頭看去,只見她那清秀的臉上滿是風霜之色,但是眉宇間的堅毅卻是分毫未減。其時,朝陽初升,背後的陽光對映過她蔽舊的衣衫,形成一圈金色的光輪,盡現出一片聖潔無暇。看在葉觀主的眼中,依稀便是當年那個自己不敢思念,又怎不思念的小師妹,心下一動。這一念即生,也就多了一個三弟子。
靜葉入門後,酷愛《靈寶本元經》,同時自選了《枕中素書》用心研習,此女天資聰慧,五年有成。將這《枕中素書》練的由外而內,自有萬千魔力,勾魂蕩魄。後三年更是與〈〈靈寶本元經〉〉相互參照,如今已是靜則寶相莊嚴;動則百媚橫生。只是這〈〈枕中素書〉〉本是道家雙修密典,靜葉雖以大智慧、大念力獨力修成,但終究陰陽不諧,二者不能完全融合。使的她無法再有進境,不能將妖魅惑人轉為聖潔化人。且是控制不住那一份媚態外溢,方才引得崔破如此失態。
崔破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了意馬心猿,緩緩走到師姐身前,躬身一禮口稱“師姐”,靜葉心下一愣,五年前自己習練有成以來,即便是修道之人也不免為自己所惑,心旌搖動。這小師弟年紀小小,卻能恢復的如此之快,如此定力,實在難得。
見著他那一身儒衫和俊秀的容顏,靜葉不由得想起當年那個負恩公子,欲待要恨,只是二人的氣質、風姿實在差的太遠,又那裡恨的起來?一時心亂如麻,只是一個揖首,算是見過禮了。
第十九章 習藝
崔破也不以為意,又招呼了靜思這個同為香瓶弟子的師弟,眾人又重回後院敘茶。坐定之後,葉法持端起崔破敬獻的香茗,開口言道:“破兒,如今你已經入我門下,雖然只是香瓶弟子,為師也總要傳你一些技藝,方才名實相符,你想學些什麼?”說完微微一嘆道:“原本以你的資質、稟性,加之又是年幼,若是肯受經錄,實是修習李真人〈〈太白陰經〉〉的最好人選,可惜呀!可惜”
他這一番話說完,崔破因不知《太白陰經》何物,倒也並不如何,卻是引得三位師兄、師姐齊齊動容。原來這李荃真人《太白陰經》博大精深,實為道家秘術集大成者,尤其所載之搏擊之術更是高妙,若是習練有成,用以爭雄江湖,實是天下辟易。但習此經一則年齡需幼,自小築基;再則資質要好,否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