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他說,那只是惡夢,不必害怕,他會保護她的!
男性的聲音低沉壓抑,帶著鏗鏘有力的承諾。
可是那真的是夢嗎?為什麼真實到恍若真的發生過,肉體被冰冷的利器貫穿的感覺鮮明得歷歷在心,甚至好幾回被嚇醒,清晰到左肩胛上那道淺色的傷痕又隱隱在痛了。
五年前,她醒來時,知道自己穿越了時空,離開生長二十幾年的現代,惶恐、不安、害怕。某些記憶斷斷續續的,殘缺不全,讓她每每在昏迷中總是驚醒,心痛難抑,哭泣著說不要離開。每每掙扎,肩膀上的傷口總是迸裂開來,弄得血肉淋淳,難以痊癒。
她記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全身痛得她寧願就此沉眠不醒。只是,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樣躺著,而那人卻不在,她總是掙扎著清醒,急著想去尋找些什麼。
那時,明真對她的固執沒法兒,只得加重了藥劑,儘可能的讓她平靜下來。
後來,一天天過去,真的漸漸遺忘了,心也平靜下來。她曾經追問過明真大師,他在哪兒救她,為什麼要救她,她為什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弄得肚子裡的胎兒差點不保……
種種追問,只換來明真慣性的佛語。
“淺顏,世間因果自有報應。你能來這兒,也是你必須承的。只有在這兒,你才能還那人一世緣……你端受無妄之災,得來一身病苦,雖然會讓你下半輩子在驚險中渡過,但卻可保你一生順遂;因果之報,那傷你之人,終有一天會為他今日所做之事,付以他生命難以承受的慘痛來償還!這就是眾生法相,一報還一報,你又何必如此苦苦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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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下來,發現自己仍被他緊緊的抱住,薄薄的寢衣止隔不了身體間肌膚的相觸,氣息相融,親密得微微一動便可以磨擦到彼此身體的某些地方。
啊啊,話說,剛才是她恬不知恥的撲上去抱住人家的說……
“那個……我、我沒事了,謝謝!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臉有些紅,她軟綿綿的窩靠在他懷裡,不敢亂動。她以前從來不會這麼任性、這麼衝動的,只是方才情緒有些不穩定,真的被嚇到了。
默默的抱了她一會兒,十四阿哥放開她,透過窗外明亮的日光,低眸省視她帶著紅暈的臉,心神一動,偏首吻了吻她淺色的軟唇。感覺她身體一僵沒有反映,眼底滑過幾絲黯然。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肚子應該也餓了,起來吃些東西吧!”
“一天一夜?我睡了這麼久嗎?”淺顏訝道。怨不得現在精神那麼好。
“唔!”十四阿哥漫不經心的應了聲,攏攏身上的衣裳,下床穿好鞋,拿來掛在屏風上的衣裳熟練的穿上,“天賜和弘暉來探過好幾回了,見你仍未醒,很擔心呢!”甚至跑去質問大夫原因,搞得那個老大夫一見他們兩個便自動繞道走。
穿好衣裳,十四阿哥走回床前,撩起衣袍坐在床邊,有些奇怪的省視她閃爍的雙眼和越見粉紅的臉頰,某種了悟令他心底升起一股愉悅。
“姐姐,今兒身體還難受嗎?午膳你想在房裡用還是到外頭同大夥一起吃?”
見他靠近,淺顏慌忙跳下床,趿上鞋抱起衣裳跑到屏風後面套上,悶悶的聲音傳出:“我今天好多了,我要到外頭陪呆呆他們一起吃午膳,順便欣賞沿途風景。”
她還是念念不忘京杭運河,打定主意說什麼也得遊覽這一遭。京杭運河耶,人類古文明最偉大的奇蹟之一,她絕對不能就這麼錯過了。
十四阿哥眯眸看著屏風後的人影晃動,揚聲同守在外頭的泰安泰寧吩咐了聲,眉目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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