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人追問不休,沈憶白擺了擺手。
“眾位大人別急,自古文臣武將多有不和,但我朝自打有了國師,便只有他隻手遮天,無論文臣武將,他都不放在眼裡!”
眾人連連點頭,“是啊!太傲了!”
“別說咱們,就連皇上……哼,都得讓他三分!”
“所以,如今武將率先對他發難……咱們也得瞅準機會……”沈憶白壓低聲音道。
“沈大人的意思是……”
眾臣連忙交換視線。
“蛇打三寸,拉他下馬!”不知是誰,粗著嗓子,沉聲說了一句。
“可是……皇上一向寵信他。”
沈憶白眼睛微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他若一心忠君報國,我等自然以他馬首是瞻。但是他若有背主之心……”
“我等必要為君除害!”其他人紛紛點頭。
眾人相互點頭,只等著國師前來。
但左等右等,等的手裡的暖爐都變冷了,一股寒風把狐裘都吹得透心涼,也不見國師的車架蹤影。
“怎麼回事啊?”眾人狐疑看向沈憶白,“眼看要落鎖了!”
“看!來了!”沈憶白目光如炬。
眾人隨他看去,只見是宮裡的車駕快行而來。
也對,皇上派了人去接他,他乘坐宮裡的馬車前來……沒毛病。
“咦,諸位大臣怎麼都在這兒等著?”
馬車一停,車上的傳旨太監,探出腦袋。
見是諸位大臣,他連忙下車見禮。
眾臣又驚懼又好奇地往車上窺伺。
“我們在等國師呢!”
“聽說有登州八百里加急,皇上急召國師……我們琢磨著,若是皇上和國師需要人出謀劃策,我等也好獻計獻策!”
眾臣拱手道。
“嗐!諸位大臣可是白等了!”太監說。
“國師還在登州,沒回來?”有人問。
太監連忙搖頭,“那倒不是,國師回來了。”
“國師受傷太重,無法面聖?”又有人猜。
太監連忙打斷,“不是,國師是受了些輕傷,到還不至於無法面聖……國師他,在登州戰敗,自覺無顏面聖,引咎辭官了!”
“啊?”
“什麼?”
宮門外一杆子大臣,聽得一愣。
他們剛剛還在商量著,如何配合武將的參奏、登州的戰報,彈劾國師,好把他拉下馬!
如今可好……他們還沒拉他,他自己就下馬了?
“為……為什麼呀?”沈憶白瞪大眼睛,最是不可置信。
太監搖搖頭,“這……奴才哪知道呀?不敢再耽擱,奴才還得趕緊向皇上報信兒呢!”
太監爬上馬車,急急忙忙往宮裡去。
眾人一下子把沈憶白圍在中間,“沈大人!”
“沈大人你說……他是不是以退為進?”
“以他的本事,是不是已經洞悉了咱們的計劃?”
這話一出,把眾臣嚇了一大跳。
他們這還沒成事呢,就被國師記恨上了,那還了得?
“大家別慌,先各自回去,等明日上朝……”沈憶白連忙安撫眾人。
但眾臣還沒散開,宮裡又傳出訊息。
“諸位別走!皇上緊急召見諸位!”太監氣喘吁吁來傳信兒。
大家夥兒相互對視一眼,暗暗吸氣。
國師敢“引咎辭官”不見皇帝,他們都等在宮門口了,可不敢推辭不面聖。
眾人低著頭,心裡七上八下的來到殿前。
皇帝沒叫眾臣多等,直接叫他們進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