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十年一次還有個大聚集,以前就不只在回疆西藏的後輩要來,即遠在各地的同輩,凡屬與天山七劍有淵源的都要來,即如川西的冒川生,湖北的石廣生等都要來的。今年恰好是三年一次的“小聚集”之期,唐經天去年下山之時,得他父親特別准許,若無別事,自當趕回,若虹找尋桂華生伯伯;路途遙遠,也可以作為缺席,準不參加,所以唐經天一時沒有想起來。
而今唐經夭雖然想起,卻仍是有所不明,問道:“我父親開座考學,和你們來到這兒又有什麼關係?”李沁梅道:“你沒有聽姨父說過嗚?我祖母的師姐飛紅巾老前輩當年在南疆哈薩克部落;傳授過酋長呼克濟夫婦的幾手武功;那位首長的夫人叫孟曼麗斯,死了還不過十年、我小時候還見過她來探我的祖母呢。後來我祖母死了、她也老得不能走動了,這才沒來。”唐經天道:“這個孟曼麗斯死了: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難道說你們要到閻羅王那裡找她嗎?”
李沁梅碎了一口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唐經天笑道:“我是真糊塗。”那當然是和她開開玩笑,李沁梅卻認真的說道,“孟曼麗斯死了,她還有子孫呀!本來孟曼麗斯只不過跟飛紅巾老前輩學了幾手功夫,也沒有師徒名份,算不上是天山派的,但她孫兒近年知道姨父每三年有一次開座講學,除了較考後輩弟子之外,還指點到會後輩的武功,所以他們也想來。我母親看在我死去的祖母份上,準了他們,又怕他們年輕小輩,不知所在,上不了天山,所以特地來接他們,其實嘛,也是我母親久靜思動,想下山玩玩,我呀,我總是喜歡踉我母親的,所以也就來啦。聽說過了這個沙漠,南邊就是哈薩克人的聚居之地了,是麼?”唐經天道:“是呀。回疆地方,姨媽比我熟得多,何必問我!”李沁梅笑道:“我走這沙漠也走得厭煩了,我就怕母親是哄我的,所以問你一問。”停了一停,繼續說道:“在大沙漠邊緣,我們遇見了大武小武,他說要追蹤兩個人,我們反正要穿過沙漠,就和他一同走,想不到今晚就遇見那個什麼什麼桂冰娥,哈,也就是你呀你想念的那個人。”
唐經天道:“那兩個尼泊爾武士呢?”李沁梅道:“什麼尼泊爾武士?”唐經天道:“就是大武小武追蹤的那兩個人呀。”李沁梅道:“我沒有見著。他們小孩子鬧著玩,我才懶得管呢!”唐經天噗嗤一笑,李沁梅道:“笑什麼?哼,也許那兩個尼泊爾武士給大武小武殺了,所以你的冰娥姐姐才那麼生氣。我媽說過,外國的武士到中國來多半不懷好意,殺傷一兩個也算不了什麼一回事。”
唐經大心中焦急,走出帳幕,望了又望,道:“怎麼還沒回來?”李沁梅道:‘’我媽作弄她還未夠呢,”唐經天道:“姨媽等會來麼?”李沁梅微微一笑,突然伏到唐經天肩上,在他耳邊悄悄說道:“我媽說要給你做媒,她今晚作弄了你未來的新娘子,怕你們兩個生氣,她不來啦。她叫我對你說,叫你帶了新娘子迴天山去。既然她也是自己人,那就更該去啦。”唐經天道:“胡說。”李沁梅一本正經的道:“一點也不胡說,你到了這兒,還不回去。難道當真是隻顧伴她,連姨父姨母你也不回去見見麼?”唐經天心中一動,舉起手作狀打她,李沁梅又笑又嚷,忽見一個白衣人影,突然來到面前。
李沁梅笑聲一停,“咦”了一聲道:“你回來得好快呵!”唐經天陪著笑臉,迎上前去。冰川天女冷冷地看了她們一眼,突然扭頭便走,她本來對李沁梅頗有好感,此際見了她和唐經天這樣親熱,居然還嫌自己“回來得快”,心中不知怎的,頗有一種酸溜溜的味道,更兼受了她母親的戲弄,氣憤難平,竟然不理唐經天的呼喚,頭也不回,自回帳幕。
李沁梅伸伸舌尖,道:“好大的脾氣,唐哥哥,我惹惱你的冰娥姐姐了,我可不敢再留啦。”唐經天對這個小表妹實是毫無辦法,啼笑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