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一響,右手向前一揮,整個空氣彷彿都逆轉開來,他面前被劈開了狠狠一塊,冰藍的光,帶著急速旋轉的空氣,猛地向月微嵐擊去,月微嵐也不著急,等那似要將人捲進去的漩渦襲到面門的時候,才往旁邊快速一閃,那疾勁的力道,就擦著他的衣袂而過,而那片衣袂就瞬間碎成了一片一片,如雪花似的往下落。
月微嵐閃到一邊,還沒立穩,又是一陣疾風而至,這次他卻不躲了,伸手微微一拍,與那力道對上,可他的長髮,卻隨著時間推移,開始逐漸揚起,向外擴散,並不斷延展伸長,那平日裡柔順光澤的長髮,霎時,變成了最強勁的武器,齊齊向前,由兩側包向蘭璟。蘭璟眼中瞳仁微縮,射出一道利光,手上收回力氣,往旁邊一撤,堪堪避過那長髮的席捲。月微嵐微笑,長髮略微縮了回來,看著站穩後狠狠看向他的蘭璟說道:“我剛剛說那麼多的目的就是想要說,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殺我,可是我手下也不會留情,因為,你還欠著蓉的命。所以你不用手下留情。”
一時難得的雲淡風清的氣氛,就被月微嵐這幾句話再次破壞,蘭璟又重新聚起了力氣,他蔚藍色的瞳仁,顏色更加深沉如海。
這次他手一揮,可是目標卻不是月微嵐,而是他飛揚的長髮,月微嵐輕笑,發上若貫了更大的氣道,飄飛的幅度稍微大了些,他沒有躲開,蘭璟的力氣,擊在上面,卻如石沉大海,長髮只微微一退,就將那力氣化於無蹤。
明明是化去了勁力,可月微嵐的臉色卻一下子沉了下來,只因那長髮上轉眼就結了細密的冰渣,受不了這麼大的墜力,開始緩慢下沉。再也無法飛揚而起。
蘭璟就在這時又拍出一掌,冰涼的聲音中帶著些猖狂的意味:“你這時是要著重解你頭髮上的冰渣還是抵我這一掌呢?”
白曉凡是被噩夢嚇醒的,她突地坐了起來,卻又因為下身不適,面紅耳赤地倒下,這一下,倒連夢中做的什麼給忘了。只覺得燥的一身是汗。她用手開啟被子,可涼汗卻又讓她渾身冰冷,才意識到自己還是渾身□,又將被子扯回來搭上,手在被中摸索,摸到了那肚兜上繡著的並蒂蓮,笑卻漸漸凝固了,一時之間有些感慨,她為一個人穿上嫁衣,最終,脫掉的,卻是另外一人。
她這輩子,怕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蘭璟了,為何她的決定,總是傷害他的?是因為他對自己太好了麼?好到慣得的自己任意傷他。這樣說,也是不對的,月微嵐對自己也是無可挑剔。
想著,一時間,腦中出現了昨晚的旖旎畫面,她用雙手捂著燒得滾燙的臉,可捂著捂著,才意識到了一個最嚴重的問題,手驀地放下,她看著身邊,早已是人去床空。月微嵐呢?她不敢置信地坐了起來,難道是在外面?
她慌忙地穿好衣服,這裡看起來沒有其他衣服,她只有再次穿上那身嫁衣,繫好衣帶,頭髮也顧不得梳,忍住下身的不適,走著推開了門,花香倒是撲面而來,可卻絲毫沒有改變白曉凡的煩躁心情。她也說不上來只是這麼一會兒不見,為何那麼擔心難受,心裡空空的,有些煩悶和堵塞,說白了,就是點兒都不暢快。
皺緊眉頭,在周圍轉了一圈也沒有尋到月微嵐身影的白曉凡有些累了,她不斷咬著下嘴唇,這是她煩躁時不由自主就會做出來的小動作。太陽出來後,曬在她身上,更是燥的厲害,嫁衣做的厚實,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要像被烤乾了一樣,可心卻是冰涼的。
她不想往最壞的地方猜想,可萬一月微嵐真的是就這樣離開她了呢?她是不是該為昨晚的衝動好好懊悔一下?
心裡暗道不會的不會的,可是卻又想不到月微嵐會去什麼地方。
坐在路邊的她想的久了,竟是有些昏昏欲睡,可一陣強大的氣息傳來,她心底劇顫,一個念頭驀地在她腦中炸了開來,她倏地睜開眼,想到了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