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義務得盡?她沒有一點頭緒。
“師父啊!你為什麼不娶個師孃?這樣就有人教我了。”反正遇到問題,往師父身上推準沒錯。
“師父——你是全天底下最不盡職的師父——”大喊完,她心情舒暢了,沒發覺身後的碰撞聲連續不斷地響。
喘口氣,她轉了念頭,與他成親應該也不錯。
情愛一事她不懂,但和莫離相處問,那種愉悅又快樂的威覺卻是她希冀的。
“如果能夠跟他永遠生活在天音宮裡……”想著兩人日日相偎、夜夜相擁,她嬌顏又是一陣泛紅。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心跳得好快,嘴角自動上揚,腦子裡轉的都是他的身影,光是想著,身子就暖了。
“不會淋得病了吧?”她摸摸雙頰,還真熱,可提氣運功又很正常,脈象也穩。“沒病啊!”而且她的功力還突破了三層,都快達到師父說的“天人合一”境界了。
“怎麼可能?師父說過,以我的資質和懶惰,這輩子能把回春功練到第六層就要偷笑了,如今我居然進到第七層了?”
回春功,傳說是一種修仙功法,若能練到第十層,便可長生不死,但從來也沒人練成過。
以邪月老人的天縱奇才外加刻苦修練,也不過練到第九層,他說自己一百多歲了,但多到哪兒去,他不說,誰也不知道。
駱冰兒常跟師父頂嘴,但在她心裡,師父就跟神仙一樣,是不可能犯錯的。
所以說,出錯的一定是她。
她作夢也想不到,今日的奇蹟就出在那顆價值連城的合玉丸上,不止她功力倍增,莫離的修為增得比她更多。
莫離獵了兩隻兔子回來,就見嫩白嬌軀浮沈於碧潭中,清水滌去了塵埃,露出她花般嬌顏。
她在太陽底下歡笑著,面容豔麗中帶著一點天真,很矛盾,卻動人心魂。
他的呼吸一下子窒住了,匆忙別過臉,心跳得像要蹦出胸膛。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他反覆唸誦著那三句話,但已燃起的火哪有這麼容易熄滅。
平生不識情滋味,方觸情絲,便落情網。莫離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在情感中糾結不清。
不敢再看她,他匆匆丟下野兔,又往山林深處竄去。
也許再去打只熊或虎來吧,畢竟,他已衣不蔽體,急須某些物品遮身。草木樹葉顯然是不可靠的,獸皮是較好的選擇。
而且下山後,那些東西還能賣錢。
在山裡,只要有本事,吃穿不用愁,但下了山,任他武功蓋世,一文錢依舊可以逼死一名英雄漢。
尤其他要支付的不只是自己的花費,還包括駱冰兒的。
聽她所言,自幼至長沒歷過紅塵,這頭一回下山,定是見著什麼都稀奇,他也不想她凡事只能看、不能碰,便要多攢些銀兩傍身。
或者再找幾根老山蓼,畢竟太白山上的野蓼是最值錢的。他一路跑,一路想。
莫離自長記憶,入仕、辭官到浪跡江湖,還是頭一回這麼用心想賺錢。他一直以為自己視金錢如糞土,原來不是不愛錢,只是沒有出現讓他想要珍視的人,他便凡事將就了。
駱冰兒成了他人生裡例外中的例外。
不多時,他又獵了一隻虎,重回水潭邊,不敢睜眼看,只豎直了耳朵,聽到潑水聲,又慌忙鑽到山林裡去。
這樣來來回回過了半日,他總共獲得了兩隻虎、一頭熊、兔子一窩、山雞一群。
“我居然獵了這麼多?”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潑水聲還持續著,怎麼辦?再去獵?他和駱冰兒兩人根本吃不了這麼多,再獵便是浪費了。
找野蓼?這個需要駱冰兒幫忙,因為他不識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