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傻子的互動完成了,但想要和傻子真正交流卻很難。
因為一堆瓶瓶罐罐難以代表什麼含義,而可以充分表達含義如紙條象徵物一類的東西,又會直接被傻子“無視”掉。
這使得陳雨欣與傻子的交流才進一步推進,便又卡住了。
陳雨欣皺著好看的小眉頭陷入思考。
對於傻子,她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比如他是誰,從哪裡來,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一張聯邦的大鈔?
關於那張聯邦大鈔,陳雨欣後來又後知後覺地生出些思考。
那麼大的鈔票隨便一張帶在身上,這人應該是個平日生活還不錯的人才是。
但可惜的是,能交流的有限,傻子自己似乎又不能說話,陳雨欣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能夠問問題的方法,就只好透過一遍遍的嘗試,在小小的盒子裡面弄出了一個簡單的對話模式來。
比如辣椒麵的罐子代表是,香料的罐子代表著否等等。
陳雨欣和傻子的對話,便是從這是和否之間開始,這也不算是毫無進展。
簡單的互動,總好過什麼也沒有。
而末了,傻子又像是突然一下子想起什麼一樣,從伸手入懷,在身上一頓摸索,然後又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幣來。
這讓陳雨欣又吃了一驚。
因為那還是一張聯邦的紙幣,面額是一千元的。
這傻子身上竟然還有錢?
陳雨欣盯著傻子上下猛看,但傻子卻看不見她,也注意不到眼前人的目光,只是伸出手來,在那張紙幣上比劃著什麼。
傻子似乎是想要衝著陳雨欣比劃,但傻子看不見大活人,比劃的方向還是衝著機器人瓦特,陳雨欣移動過去,才看清楚傻子再比劃什麼。
傻子的手,指著那張聯邦紙幣上印製的圖案。
那是一座通天的大廈。
只要是熟悉聯邦的人,光看這個就能夠看出來,那座大廈正是聯邦伽勒法一號首都星的聯邦中央大廈,但可惜的是,陳雨欣對此一無所知。
她緊皺眉頭:“你想說什麼?這上面有什麼嗎?”
傻子卻聽不見她在說什麼,甚至看不見她,便只是對著那上面一頓指,指完之後,他又指了指自己,然後一陣地搖頭,對於他來說,他看不見周圍存在的人,他像是一個在演獨角戲的白痴,但他仍然努力地、大幅度地做出一系列誇張的動作,希望身邊存在著的他看不見的人可以明白他的意思。
在將那些動作重複做了幾遍之後,傻子才是停了下來,隨後,雙手捧著錢往前遞出去,放在他自己前面的地面上,然後他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渴望與期待,退到後面,顯然是希望自己做出的一系列的行為被看懂了。
“這是要給我錢?讓我拿錢辦事?”陳雨欣湊上前來,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張錢,又盯著傻子的神情猛看,漸漸地,陳雨欣有些明白傻子的意思了。
傻子不記得自己是誰,從哪裡來的。
他只知道他和那張錢上畫的地方有關……不,也許傻子的意思是,他是從那張錢上畫著的地方來的,他想要讓自己幫他弄清楚那是哪裡,他從何而來。
陳雨欣看著那張錢上的那座恢宏直插雲霄的高塔,臉上的神情卻從剛剛看懂傻子行為的樣子變得有些僵硬了。
她雖然不知道那張聯邦紙幣上印著的東西是哪裡,但她很清楚的是,那肯定是聯邦的什麼地方。
而傻子說他與那有關。
那就證明傻子不是帝國人,而是聯邦人。
自此前帝國入侵戰之後,帝國與聯邦之間的關係就很微妙,當然這種微妙與陳雨欣這種底層討生活的人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陳雨欣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