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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對一個身上沒有攜帶食物、飲水,也沒有任何交通工具的人來說,走一百公里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近處,噼啪聲仍然沒有停止。
透過剛剛的觀察,蘇晨已經知道了,那個扭曲與極端無序的生物或非生物本身是沒有聲音的,噼啪聲是它身上的那種奇特的扭曲不定的能量狀態與周圍雜草碰撞而發出的聲音。
它還在近處。
而且,它觀察世界的方式似乎與蘇晨不同。
蘇晨藉著剛剛的閃光看見了它,但它卻似乎沒有藉此看見蘇晨,還在按照原來的方式摸索尋找,也在一點點地靠近蘇晨所在的真正位置。
這意味著它沒有正常的器官來感受光的世界。
它“看見”的是真正的世界。
人類看見的是,是物體反射特定波長的光,而最終人類在大腦裡呈現出來的物體與世界,則是透過收集光資訊、經過大腦處理過最終形成的世界。
而這就引申出一個半科學半哲學的問題:人類所看見的世界真的就是真正的世界嗎?
這就像是一臺機器,你編譯它認為正方體是八面體,那麼,它看見正方體就會直接把它識別為八面體。
那麼在機器所“看見”的世界裡,正方體就是八面體。
人類也是這樣的,一個正方形,人類經過自己的眼睛和大腦資訊處理之後,判定它為正方體,那麼,在真正的世界裡,完全客觀的角度裡,它是什麼?
這仍然是一個參照系的問題。以人類的角度出發,這個東西可能是這個樣子的,而以其他生物自己的參照系出發,同樣的東西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由此延伸出來的,還涉及到星空中為什麼文明無法相容的問題,為什麼伽勒法26上各類商業大片裡的宇宙文明大和諧難以出現,從這一角度上來說,大家連觀察的世界都不一樣,對資訊與物質世界的觀察都不同,出發點、思維方式與行為模式上的差異,決定了宇宙大同的難以實現。
商業大片裡的外星生物大和諧特色是:所有生物都長的和人類差不多,全宇宙都是人類和人類的變種,不同文明之間的區別只是體型更大或更小、調控膚色的基因更加絢麗奔放。
而言歸正傳,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蘇晨仍無法得出有利判斷,唯一的有效判斷就是,這個扭曲生物在生命體形式上,比他這個悲催的人類要厲害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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