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光了老本，只得出來打工。老肖嘴上滿口答應，心裡卻頓生危機感，擔心東家要換人。

趙宋走後，周懷遠要動手打掃衛生，他都攔著，說：&ldo;你只要認真學生意就行了，其他事都不用動手。&rdo;

兩人閒下來，周懷遠請教店裡的生意。老肖告訴他，店裡平時其實是沒有什麼生意可做的，一年也輪不到兩、三注。古玩這行業水又混又深，所有的生意經只能意會，很難言傳，全憑經驗。若要深造，需要研讀和背誦大量文獻資料，最終還得有機會多見&ldo;至尊&rdo;，也就是真品，逐步積累知識。

周懷遠不理解一年做幾筆生意為什麼要這麼大的店面。

老肖說：&ldo;做古董生意是要有經濟實力的，店開得大，給人的可信度就高。所謂古董，就是古代器物，先人留下的勞什子。每一件都沉積著特有的資訊，其他物品無法取代。文物具有歷史價值、藝術價值和科學價值，所以要保護。除了拿不動只能留在原址，其他重要的都應該儲存在博物館、圖書館中。&rdo;

周懷遠說：&ldo;照你這麼說，文物就應該由政府管理和收藏，那為什麼老百姓開了那麼多店做這個生意？&rdo;

老肖說：&ldo;賺錢呀。你現在放眼看，凡是人類創造的東西，少則幾百年多則上千年後都會被人類自己毀滅。經過歷史的磨難，能倖存下來的一件二件就物以稀為貴了，成了財富和權力的象徵。達官貴人競相追逐，巧取豪奪，明爭暗鬥，據為已有。民間跟風，久盛不衰。更有一些打了雞血針的，喝了興奮劑的，偷竊盜挖、仿冒偽造，欺矇拐騙，甚至謀財害命，無所不用其極。所以做這行的人，一要&l;金&r;，要有錢，俗話說長袖善舞，沒本錢休想進入；二要&l;勤&r;，古玩行裡的學問大了，大學裡還專設有圖書博物專業。你得孜孜不倦地學，活到老學到老；三要&l;敏&r;，光靠死記硬背還不行，必需才思敏捷，過目不忘。這是天賦，後天學不來的；四要&l;明&r;，聰明。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聆音察理，見貌辨色。什麼人只管欺，哪些人別開罪，一點也不能弄錯；五要&l;狠&r;，厚黑學，皮厚心黑手辣。一張進一萬張出，喜怒不形於色------&rdo;

老肖正說得起緊，抬眼看見周懷遠走神，似乎不在聽，就剎車打住。周懷遠從來未聽過此等宏論，似懂非懂，如墜五里霧中。原本要學生意賺錢養活自己的滿腔熱情一丈水退去了八尺。

趙宋見他連續二天關店回來悶悶不樂，晚飯後早早回自己房中躺下不知作何想。第三天吃晚飯時趙宋對他說：&ldo;你準備幾件換洗的內衣褲，明天陪我去山西辦事。&rdo;

周懷遠&ldo;哦&rdo;了一聲，也不問做什麼。

倒是趙宋夫人問他：&ldo;你要去山西做什麼？&rdo;

趙宋說：&ldo;山西第一鎖廠與以色列一家制鎖公司搞技術比賽，讓我去參加。&rdo;

周懷遠跟隨趙宋從青島坐火車在北京轉車來到臨汾市，用了二十多個小時。第一鎖廠有人舉牌接站，安排他們到五礦大酒店住下。傍晚廠裡卞總工程師來邀他們去吃晚飯。卞總告訴趙宋說，這次以色列來的是一位叫尤西？默多克的工程師。另外還請了德國、英國兩位&ldo;鎖王&rdo;當裁判。今晚在黑森林大酒店宴請，市外事部門也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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