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算?你剛才不是說過,我們不該多惹麻煩嗎?”
君不悔略顯扭妮的道:
“說是這樣說過,可是一瞧他們這副吊頸之前的熊樣子,不覺心就軟了,二小姐,武林中人,講究的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麼?”
管瑤仙輕輕的道:
“老實講,咱們見著的這檔子事,是否為不平之事尚未敢言,這兩個傢伙看上去眼斜不正,我估量亦不是什麼善類,你沒聽他們在彼此埋怨,口口聲聲淨提些黑吃黑的名堂?”
君不悔謹慎的道:
“二小姐的意思是?”
哼了哼,管瑤仙道:
“各家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君不悔,我們自己的問題猶未解決,哪有功夫去搭理這些閒事?任由他們彼此了斷吧!”
君不悔只有頷首道:
“既是二小姐交待,我不管就是,如此一來,他二位怕就慘啦……”管瑤仙淡淡的道:“那是他們的難處,不值得我們去煩惱,君不侮!記住一句話——是非只為強出頭!”
君不悔正在回味著管瑤仙的語意,另一頭,那顏灝已走到廟門口,扯開嗓子像嚎喪似的嚎將起來:“喬少坤,你們用不著步步緊逼,橫施威嚇,我兄弟認栽了便是,外頭霧濛濛的一片混沌,沒有廟堂裡清亮,你們要拿人就進來,我兄弟端等著套枷帶鐐了……”管瑤仙唇角一撇,陋鄙的吐出三個無聲字音:“沒骨氣。”
君不悔有點不以為然,卻忍著沒有吭聲,他在想,天下之大,有幾個真正不怕死的慷慨悲歌之士,從容赴難的好漢?事情不臨在自己頭上,感受當然迥異,陰陽一線間,那即將踏跨的人,又叫他怎生瀟灑得起來?
這時,古文全卻正激動的指責他的伴檔:“顏灝,打什麼光景開始,你已能夠代我發言作主啦?你他娘不中用,欠出息,一身軟骨頭,竟硬拖著我替你墊背,讓我也落個窩囊臭名?你要投降是你的事,我卻沒有這麼容易順服!”
顏灝腔調沙啞,恍恍惚惚的道:
“老古,難道你還看不出,我們是再也沒有指望了?早點服輸尚能少吃點苦頭,一等人家撲進來,馬上就得丟臂缺腿,血光盈堂,那種罪我受不起,‘十三人狼’又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一干狼貨礙…”古文全猶自嘴硬:“老子就是咽不下這口烏氣,任那十三匹潑狼再是兇悍,老子也要同他們拼,拼得一個夠本,拼得一雙有賺,姓古的可是有骨節的人……”顏灝幽幽一嘆:“你自己吃幾碗乾飯應該肚裡有數,老古,你拿什麼去同人家拼?只在個把時辰之前,咱們被‘十三人狼,堵住那條幹河沙床上,人家僅出來一個齊鈞,一個邵大峰,就將你我兄弟二人打了個頭破血流,滿地找牙;姓齊與姓邵的還是十三人狼中排大尾巴未的兩員角色……老古,你就死了心吧!”
古文全聲聲冷笑,卻是笑得頗為軟弱:
“依你的說法,現在只剩下伸長脖子挨刀的一條路了?”
顏頒形容十分蒼涼的道:
“然則還有第二條路不成?”
兩條人影便在這一剎間像兩團被風颳起的飛雲般捲了進來一兩個人全是一色一式的白袍子外加白熊皮坎肩、白熊皮護耳軟毛帽,這一身的白混在雪霧裡,還真叫人難以分辨,這兩位甫一進門,一隻綴滿閃閃鋼錐的狼牙棒,一柄寒芒隱泛的三尖兩刃刀已經頂著古文全與顏灝,動作是又快又利落!
緊接著他們屁股,又有兩個相同穿著打扮的朋友暴掠而入,兩個人使的是一般傢伙,俱為又沉又利的魚鱗紫金刀,本來他們在進廟之後,原也是打算用刀逼住古、顏二人的,刀尖才轉,卻赫然發現廟堂裡還另多出一男一女,而這一男一女又完全不在他們計算之中,二位仁兄頓時便愕在當場!
搶先人來的那兩位,此際亦已察覺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