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相雲伸手摸了摸脖子,好笑地望著梅良玉:“你這麼明目張膽地用金雷打人,該不會又想被扣分去機關島吧?”
梅良玉沒答話,只是輕撩眼皮,神色傲慢地看著他。
年秋雁把玩著手裡被折斷成兩節的神木籤,溫聲笑道:“被扣分的只會是先出手的人。”
張相雲聳肩,吊兒郎當道:“反正不是我的神木籤。”
齋堂的管事敲了敲視窗,探頭出來喊道:“孔依依點的菜!”
“這。”年秋雁將手裡的神木籤往上一拋,越過張相雲和洛伏兩人去拿食盒。
被拋上空去的神木簽發出刺啦聲,肉眼可見的兩道金線碰撞,斷裂的木籤又重疊起來,金線扭曲成一個符號,將張相雲剛才對梅良玉使用的重壓卦陣還給了他。
張相雲黑漆漆的眼珠後瞥,掃過從身旁走去後方的年秋雁,伸手將懸浮在空的神木籤一抓,將它徹底粉碎。
兩個方技家的弟子,施卦佈陣似乎只在瞬息之間就能完成。
齋堂的管事提醒道:“這是吃飯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
年秋雁笑著點點頭:“您說得對。”
他回頭,朝準備揍人的梅良玉使了個眼色。
梅良玉這才越過張相雲往前走去。
張相雲對前邊女孩子們的爭吵不感興趣,扭頭對洛伏說∶“走吧,沒心情吃了。”
年秋雁目送兩人離開齋堂後,這才轉身跟上梅良玉。
顧乾也沒管後邊打起來的男人們,徑直朝虞歲幾人走去,皺著眉頭問:“你們這是做什麼?”
他看向好多天沒見的虞歲,見她好端端的,身上也沒什麼傷,心裡才鬆了口氣。
顧乾走上前,站位自然而然地來到虞歲身旁。
“顧哥哥。”錢瓔咬唇叫了聲,見顧乾只輕輕挑眉,這才乖乖散去護體之氣,低聲說,“我只是和孔師姐小吵了幾句,郡主倒是出手打了舒姐姐一巴掌。”
虞歲打人了,這倒是讓顧乾有些驚訝,他放緩聲音道:“歲歲。”
舒楚君是荀之雅的人,當著荀之雅的面打了舒楚君,確實有些不妥。
“是她先陰陽怪氣的,我在這裡好好吃著飯,她非要過來說些有的沒的。”虞歲轉頭看著顧乾,水盈盈的眼眸泛著光,她瞧著氣鼓鼓的,又像是真的傷心了,“連我給李金霜買裙子都是我的錯,舒楚君的話又是什麼道理?她就是討厭我,錢瓔也是。”
錢瓔剛要解釋,虞歲就搶先道:“錢瓔因為三哥的事討厭我,但她又不和我住一起,這還能忍,可舒楚君和我在同一間宿舍,整日低頭不見抬頭見,我主動說話她和荀之雅也不理我,就李金霜才理我,舒楚君卻要李金霜不跟我玩。”
虞歲眼裡水潤潤的,像是有淚光微閃,她微微垂首,語氣十分低落:“顧哥哥,從前在國院,我是平術之人,所以被其他人孤立情有可原,可如今我也是九流術士呀,被她們孤立還冷嘲熱諷,我也會生氣的。”
顧乾被她說得心一顫顫的,目光都軟了,根本不管是誰先動手打人的事,甚至還有幾分自責,怪自己怎麼沒早點發現虞歲受的委屈。
孔依依在旁都看得心軟,聽著虞歲的話,看她淚盈盈的目光,便共情她話裡的委屈,想為她抱不平。
舒楚君卻聽得瘋了,她氣得顫聲道:“南宮歲,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哪裡……”
“顧哥哥,你要是覺得我做錯了,你讓她打回來就是。”虞歲抬頭看顧乾,目光卻帶著點我沒做錯的倔強,這樣更加顯得她委屈又可憐。
舒楚君在心裡尖叫,這個裝白蓮扮柔弱的女人!
她怒聲道:“好啊,那你就讓我打回去!”
氣頭上的舒楚君往前一步,就被